时一股清凉海风出来,带着咸咸水汽。眼前就是一片壮阔海洋,波涛翻滚,水浪迭起,远天海鸟翔飞,近水雨龙戏耍。
再是看去,一座高峰直插云天,赤红色烟岚密布,囊括穹宇。此时夕阳将尽,海水染霞,明晃晃,随波浪滚动,海面之上恍若火海再起,摇曳生辉。
“道长且看,此处虽是出了重山壑道,实则又还未出去,尚在阵中。如今所看俱是仙宫之景,虽是而非。”巩翰又是把手抬起,一手捏住袖角,五指合并指向南方,道,“再往前十里就是琼临峡,过得琼临峡往西去三百里便是落霞洲端木氏所在,那一处便是琼露洲,却是我景霄仙宗宗门所在。”他说这话时满面激动,欣喜自豪难掩。
云沐阳只一点头,只要将那化灵莲种送去端木氏族中,此行便是完成一半。不过他却隐隐感觉,此行前去未必是好应付的,恐怕要受非难。
巩翰忽而目光一收,面色就是一寒,不禁失声道,“不好,我巩氏被人盯上了,快快镇定宝船星盘。”他说着这话不由把惊疑目光望向云沐阳,就在此时,大舟顿时左摇右晃,一众人俱是惊叫不止,眼前又是一个大巨浪拍来。
巨浪落下,大舟立时被拍得往后一退,连龙首甲板也出现了丝丝裂纹,船上之人更是被震得倒在地上。大浪一过,便见眼前水中浮起蓬蓬白色浪花,霞光一染,有如珠玉吞霞,少顷水中浮出数十头生有犄角狰狞恶鲨来。恶鲨背后各有两个身穿甲一,头戴皮帽、手执刀兵的修士来。
为首两人生得一般模样,眉目疏朗,面容微带厉色,一人桀桀喊道,“巩翰,此事休要怨我们兄弟,我等也是拿人好处替人办事。”
巩翰扶着甲板栏杆站起,头上磕了好几个包,就是怒目望去,惊道,“你是南宫氏门下,为何要与我巩氏为难。”
巩川福也是惊怒,拍着栏杆怒骂道,“你等竟敢无视仙宗法度?莫以为是南宫氏便可为所欲为。”
“嘿嘿,谁叫那巩翰文这般得诸葛真人看顾,便就目中无人?”另一甲衣人冷嗤一声,手中长槊即刻呼呼涨了起来,面色不屑道,“今日也只是教训,毁了你这大舟就是。我劝你回了族中好生劝劝巩翰文,令他往我南宫氏负荆请罪,否则今后你巩氏若是再敢来琼临峡一次,便打杀一次。”
巩翰和巩川福面色顿时变成猪肝色,一口气堵在胸口,那春鱼珠乃是诸葛真人亲自交代下来,花费了巩氏十数年之功,一旦有失,巩氏立时就是灭族之灾。
那两人见得巩氏叔侄这般神情顿时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