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半柱香,只见一中年道人广袖带风,博带飘飘入内,他一拱手,言道,“不知代峰主唤贫道来有何要事?”
“你可知罪?”云沐阳正眼看他,清声一喝。
巫道人眼眸一凝,须臾抬起头来,寒声愤怒道,“云师侄虽是代掌原阵峰诸事,不过若要拿捏老道大可不必如此,何来诬陷于我?”
“本是值守丹桂观之时,尔却擅离职守,该当何罪?”云沐阳目光一抬,语气一厉,道,“观中守门童子不守门规,于观前瞌睡,成何体统?此又当何罪?”他言罢稍稍一顿,目光一瞥见着巫道人青筋暴徒,当即冷喝道,“尔乃门中长老,却是知而违之,又当何罪?”
巫道人心头骤寒,平日里从未注意过这些,不想今日却被当做把柄,他心念急转,片刻后敛容拱手道,“贫道知错,还望峰主恕罪。”
“此风气不可由之,你既是门中长老理当以身作则,今着你卸了执事之职,往思过崖一载,并将观中诸童子杂役一并发落,可有怨言?”
巫道人只觉天崩地裂,若是就此往思过崖那便去不得那斗法论道法会,争不得归元伏霞丹。他自觉本是峰中长老,又是长辈,正欲开口争论,可是心头一冷之下,便就低头道,“贫道知错,还望峰主恕罪。”
云沐阳目光微微一正,不想此人竟是如此识相,自家反而不好过分逼迫,便就道,“念在巫师叔值守此地清苦,故待得法会过后便自去思过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