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箭的动作,大蓬的鲜血都会从创口中涌溅,在埃修两侧留下一条斑驳的轨迹,简直如同鬼神在人间行走时留下的足印。守备军都傻眼了,有些反应快的准备再度张弓搭箭,埃修立刻从体内抠出箭簇,反手将他们掷杀。他接近普鲁托尔,抓着肩膀将后者从地上拎起来:“跟我走!”
“……”普鲁托尔惊得呆了,第一时间甚至没有认出来那是曾经护送他跨越北境的巴兰杜克男爵。
“殿下,跟着巴兰杜克走!”布罗谢特冲出礼堂,嘶声大喊:“等出了波因布鲁,他自然会向你解释一切。”
埃修没等布罗谢特说完,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给普鲁托尔自行判断的时间,拽着普鲁托尔的胳膊便向外狂奔。普鲁托尔被埃修迅猛的势头带得一个趔趄,好在他及时找到平衡跟上了埃修的步伐,不然可能会被狼狈地沿着地面拖行。即便如此,普鲁托尔还是能感觉到肩膀处隐隐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被埃修拽着的手臂随时都有可能脱离关节的桎梏。他甚至有一种因痛觉衍生出来的错觉:一旦稍稍放慢速度,他大概就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埃修拿着他的一条手臂绝尘而去。
“拦住他们!”伊丝黛尔狼狈地起身,下达亡羊补牢的指令。守备军上前一步,他们来不及开弓了,只能将自身穿戴重甲的身躯彼此聚拢,在埃修与普鲁托尔面前化作钢铁的高墙。然而狼斧锋芒闪过,钢铁高墙立时坍塌,就如同那张在礼堂内被一分为二的长桌一般。埃修带着普鲁托尔,踏着满地断裂的人体残躯扬长而去。
“为什么这人会没死?”伊丝黛尔气得甩开自己脑后的马尾,任由冰蓝色的长发披散于肩。她冲到一名幸存的波因布鲁守备军面前,不由分说扯了对方的箭筒在手,抓了几根箭矢出来放到眼前端详,三角的箭簇锋利得毋庸置疑,而且巴兰杜克也确确实实地在她眼前被这种形制的箭矢大量地覆盖、贯穿。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冰熊,面对波因布鲁守备军零距离的火力齐射,也该死得不能再死。为什么巴兰杜克甚至还能发起凶猛的反击?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能让巴兰杜克一开门就发现自己身处绝境的人并不算多,这个大陆上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布罗谢特在她身后说,“只是他不能用常理来度量。”
“院长,你找的这个帮手,真的很赖皮。”伊丝黛尔把手中的箭矢掼在地上,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抚着额头。长发垂落,将她绷紧的两颊掩盖,一口银牙则是难以自禁地咬得“咯咯”作响。伊丝黛尔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功亏一篑的挫败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