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展露诚意。巴兰杜克如果真是一副见钱眼开的雇佣兵做派,他一旦坐地起价,那说不准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第纳尔拉锯战。”
“我现在还不清楚。”盖尔博德的声音转冷,“但是按照北境的律法,他接下来会在王立学院中进行一段时间的理论学习,在这期间我可以与他接触,了解他的脾性,爱好。但愿不愿意拉拢,打算怎么拉拢便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负责提供情报。”
“我可没要求让你监视巴兰杜克。王储那边的动静如何?”
“被布罗谢特看护得很紧,而且那位王储过得也是跟学者一般深居简出的生活。加斯托夫抵达波因布鲁时,曾经向他发出聚会的邀请,但是被婉拒了。除此以外,我并没有与他直接接触的机会。”盖尔博德有些不自然地回答,“也许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也在王立学院。”
“哼,老家伙平时不管事,但嗅觉却跟狗一样精。”那个对盖尔博德一直不假辞色的声音突然换了恭敬的语气,“那么您的看法是——”
埃修微微凛然,谈话中赫然还有一位静默至今的第三者,而且身份似乎还不低。在这场于下城区某个隐秘角落进行的密会中,一直在忍受冷嘲热讽的盖尔博德毫无疑问处于最底层,而汇报的对象则是对盖尔博德颐指气使,直到先前才收敛了气焰。此人谈吐与措辞与贵族出身的盖尔博德有明显的迥异,应该是潜伏在波因布鲁内的秘密间谍。
那么他所毕恭毕敬的对象……埃修聚精会神,躬起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半边脸颊按在那块干冷的薄木板上。为了进一步集中注意力,埃修闭上眼睛,骤然黑暗的视界中,一个陌生的女声开始在他的耳畔悠悠地沉浮:
“盖尔博德,现在暂时不需要你出城向我们的合作伙伴进行情报的交接工作了。黑矛骑士团那里已经有人开始对你生出疑心了。他们虽然还不清楚你具体的去向与动机,但为了保险起见,你这几天就在学院,等候下一步的指示,也不要频繁到下城区来。如果有人过问,你自己想办法应付过去。”
“……明白。”盖尔博德同样恭敬地回答,“我不曾得知您会再来波因布鲁的消息,是否还需要我准备几罐特产蜂蜜?”
“无意义的殷勤就没必要献了,盖尔博德。我此次并不是以一位传话人的身份专程与你见面,而是作为特使拜访阿尔德玛公爵。他最近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想来应该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会是谁呢?埃修缓缓地挺起身躯,直觉告诉他这场密会已经接近尾声,再窃听下去也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