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的选择,波因布鲁的王立学院则是理所当然的目的地。在潘德王国分崩离析的那几个世纪,被流放的学者聚集在此处,延续、完善、传承自己的研究。跟学者相处,我会很自在——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好了!”露西安娜直起身,快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以响亮的掌声为自己漫长的倾吐划上欣欣自喜的句点,“这就是一个帝国贵族小姐为何离家出走的心路历程。该轮到你了。”
埃修只是看着露西安娜,一言不发。
“干嘛,你不会是想反悔吧?”露西安娜跟他对视了一会,突然心虚地移开视线,“我可说得都是实话。”
“但不是全部。”埃修说,“你省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节点,将动机简化得过于单纯。不过我不会去追问,而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了,贾斯特斯小姐。我会尊重你不愿意吐露的隐秘。”
“看来你脑子里也不全是发达的肌肉,不过我可不会因此感到感激,此外,那也是你的损失。”露西安娜哼了一声,拿起镊子,在埃修的左臂上方比划了两下,“接下来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还有,把这里割个口子。”百汇
“向帝国复仇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不会让自己被仇恨裹挟进无止尽循环的怪圈中。”埃修的回答跟他下刀一般干净利落,“我有更重要的目标去达成。”
“仅此而已?然后呢?”露西安娜的手一抖,不慎挑断了一根血管,“我之前可是絮絮叨叨了一大段淑女的深闺心事,为表诚意,你是不是也该铺垫一段复仇者的心路历程?”
“这同样也是我跟你不同之处,贾斯特斯小姐。我不会酝酿情绪,因此也不会被其左右。”埃修低头看了眼正在喷血的伤口,抬起手压住大臂,“你不打算处理下吗?”
露西安娜气急败坏地咕哝了几句,她用的是口音非常重的帝国方言,埃修听不懂,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随后她不再吭声,只是埋头跟埃修的伤臂较劲,不过埃修还是能从镊子起落的节奏与力度中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怨气。不过埃修心情倒很愉快,这场言辞交互的攻坚战最终是他占据了上风,坚壁清垒,不留破绽,甚至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如果露西安娜没有拿他的伤臂出气的话。
“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埃修忍不住打破了来之不易的清静。他的左臂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只有部分肌肉还有残余明显的僵硬感,而露西安娜正是在那里大做文章。她已经不满足用一个镊子去拨弄了,而是两手齐齐上阵,双管齐下,在肌腱与血管之中翻翻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