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势力之庞大难以想象。他现下姑且是摆脱了伏兵的纠缠,却开始感觉到头顶始终盘旋着一朵不怀好意的乌云。
……
“只能发射一次啊……”中年人站在弩车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轻敲手中的木锤,弩车立刻散架,复杂精密的机关像是被暴力席卷过一般,严重扭曲变形。中年人蹲下身子,在残骸中仔细地翻检,想找到一个幸存下来的完整零件,但最终还是失望地站起身子。“梅腾海姆劲弩的技术想等比例放大搬上弩车,还是有些难度。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弩车,就这么报废了。不过——”他目送着一路狂奔而去的埃修,“至少能威胁到这群人,也就是弩矢的选材太次了,如果是同等规格的‘龙咆’的话——”他转过身,从容地面对着接近这里的迦图骠骑兵,“你现在大概已经把北境新晋男爵的头颅别在腰带上了,至于是当球踢还是跟西海岸的那些海贼一样劈开当碗使都不赖。”
“你没拦住他。”领头的骑手阴恻恻地说。
“你不也是?”中年男子不以为意,“你若是跟得再紧点,他再如何谨慎也很难就这么扬长而去。他被我射下马背时你们甚至还在三十步以外。你自己的嫡系部队没什么损失,我倒是折了半个小队。”他的语气突然尖锐起来,“如果你主子对北部草原的控制真的有他自以为那么强的话,巴兰杜克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走进我的埋伏圈——甚至走不出迦图草原。也许你主子目前仍然是迦图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军阀,但是这种情况又能持续多久?那位神秘金主现在可是跟扎卡尔打得火热。”
“你想说什么?”
“学会承认自己的失败。这次杀不掉,下次再杀不就行了?死了一个儿子,再生一个不就行了?堂堂大军阀,难道只能找母马发泄?他如果还是没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与理智,建议你找机会做了他,自己取而代之。说不定那位神秘金主会重新光顾北部草原。当然了,如果需要人手的话,可以雇佣我与我的手下,保证手脚干净利落。”男子丝毫不理会骑手愈发阴森的注视,“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艾瓦索德堡的斥候应该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了,我现在还不想跟瑞文斯顿的正规军正面冲突,所以到时候可能会帮着他们揍你,别让场面太难堪,多不好。哦哟,”男子瞥了眼骑手身后的迦图骠骑,笑出声,“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懂通用语吧?”
“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骑手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调转马头,领着骠骑兵扬长而去。中年人收起自己脸上虚伪的笑容,冷漠地注视着马蹄扬起的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