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凛鸦竞技场厮混?”他一边笑一边拍打着椅背,语气中并无责怪的意思,“我还在想这年头超一流水准的战士怎么也跟春麦一样,过完冬天就冒头,原来是同一人。怎么,瑞文斯顿的男爵头衔,比不上竞技场二十五万第纳尔的奖金?”
“只是想为未来领地的管理筹集一些资金,何况离陛下定下的期限尚未到期。”
“你还没向我宣誓效忠,就想着要为我管理北境的一座村庄了?”格雷戈里四世抬起头,望了望天色,“时间不早了。巴兰杜克,虽然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宣誓的场所,但姑且还是在这里进行吧。开春有很多事情比无谓的仪式更重要。”
“并不是,我也很反感冗长而无趣的仪式。而且誓言的牢固程度并不取决于场所。”埃修单膝下跪在格雷戈里四世面前。倒是取决于他会不会再掏出一个黑十字架——他暗地里想。好在格雷戈里四世并没有这么做,他似乎很满意埃修的回答,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拔出自己的佩剑,搭在埃修的肩膀上。冷冽的寒意带着金属的重量沉进皮肤,埃修的脊髓深处突然冒出了一股陌生的、寒颤般的冲动,似乎是在与寒意相呼应。埃修强行按捺住打冷战的冲动,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朝肩膀上的长剑瞥去,那是一柄手半剑,剑身的材质非常奇异,既像金铁一般厚重,又像冰雪般折射出剔透的光。剑刃边缘是激烈起伏的锯齿,排列并不规则,如同野蛮生长的獠牙,很难想象什么样的鞘会容纳这般狰狞的剑而不会彼此摩擦损伤。埃修的视线隐蔽地落在格雷戈里四世腰边的剑鞘上,确实很宽大,宽大到任何长剑插进去都会在鞘里叮当作响,而鞘的开口处弹开精密的机簧,应该是固定的装置,想来又是王立学院学者的造物。
“跟着我重复,”格雷戈里四世说,剑身轻轻拍打了一下埃修的肩膀,“我发誓忠诚于你,瑞文斯顿王国的合法统治者……”
“我发誓忠诚于您,瑞文斯顿王国的合法统治者……”埃修开始感觉到肩膀有刺痛的感觉。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是对你忠心不二的封臣……”剑身拍打了第二下。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是对你忠心不二的封臣……”刺痛的感觉愈发强烈,积累的寒意开始沸腾,带来诡异的灼烧感。
“当你需要时我将会同你的敌人血战到底……”剑身拍打了第三下。
“当你需要时我将会同你的敌人血战到底……”灼烧感突然间远去,同时也带走了肩膀那边的任何知觉。寒意开始扩散,一层看不见的霜沿着血管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