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的诨号其实很贴切,萨里昂公会会长施耐德在潘德志中被称为“金银之虎”,而他杰弗里只是一只假着虎威的狐狸。而埃修的心思杰弗里也大致摸清了,无非就是想拉起一支队伍,顺便凑齐了足够维持半年的军费。
埃修很急切,杰弗里也看穿了他的急切,但是他没法以此要挟埃修,因为他所处的困境更加严峻,危及生命,甚至是整个商会的安危。杰弗里是个很敏锐的人,他能感觉到商会的敌人已经在暗影中拔出了刀剑虎视眈眈,而会长对此一无所知,唯一能警告他的杰弗里远在数百公里以外的阿芬多尔!阁楼很闷热,可杰弗里却感到自己额头上冰冷的汗。
埃修知道这位以狡黠著称的火狐已经被自己逼到了绝路,“没法做主”这么没底气,也没底线的话都交代出来了,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的被动。这一刻杰弗里不再是那个商场上意气风发,火焰般璀璨逼人的火狐,而像是是一个焦头烂额的中年人,正在为风流的妻子、乖张的儿女、失意的事业四处奔波。埃修看着杰弗里,心里一动,没来由地想起了杰诺的父亲,那个得罪了提图斯将军的小贵族,带着杰诺走进死囚房中就带着同样的神情,仇恨、不甘却又绝望,在第二天就被饿狼们撕成了碎片。“那就等事情结束以后再说吧。”埃修鬼使神差地说,朝杰弗里伸手,“交易成立。”
杰弗里怔住了,他狐疑地看着埃修:“什么意思?”
“我会担任你的保镖,直到你活着到达施耐德先生面前。”埃修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在杰弗里耳中仿佛天籁般悦耳。杰弗里知道自己这么问很蠢,很天真,不符合他奸商的形象,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埃修微笑着摇头,没说话。他推开了窗子,微凉的风卷了进来,埃修凝视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内海,眼神忧郁而怀念。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轻声说:“我一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杰弗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