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客车停在公路旁,赵阳下了车。
从这里到家门,还要再走两里地。
往常这个时候,这条连通村子和外界的土路尘土飞扬,经常可以见到拖拉机、四轮车,还可以看到村民拿着鞭子驱赶牛羊。
今天情况有些特别,整条路上安安静静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赵阳嘴角荡着怪异地笑,喃喃自语:“看来大家都不想见我啊。”
在李家村人眼中,赵阳是个不择不扣的妖孽。
从赵阳三岁开始,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就是李家村的灾星。
赵阳出生在李家村那年,天降暴雨,洪水冲垮了三十里外的堤坝,半个村子被淹。
赵阳出生第二年,整整一年不下雨,全村颗粒无收。
到了第三年,县里政策调整,李家村贫困村的帽子被摘掉,村里没了救济金,家家户户怨声载道。
这些破事儿本来跟赵阳一点狗屁关系都没有,只因为第三年村长李兴奎找大仙算了一卦,大仙直指前年出生的一个婴孩是村里灾星。
赵阳出生那年是羊年,村民迷信都不生孩子,不过还是有人擦枪走火,村里除了赵阳还有一对双胞胎出生,这对双胞胎是李兴奎的,李兴奎总不能把锅背到自己孩子头上。
更重要的是,赵阳爹妈在他出生之后没几天就消失了,成了不折不扣的野种。
赵阳的养父名叫赵一山,是村里的外来户,赵阳爹妈当时寄住在他家,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赵一山和老婆一合计,索性收养了赵阳,到时候如果赵阳爹妈回来,就把他还给人家,没想到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赵阳走进村里,发觉家家户户关门关窗,躲瘟神似的避着他。
联想到进村之前的景象,赵阳心中更奇怪了。
我今天回来,按理说村里人应该不知道才对。
看现在这情况,显然是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
赵阳嘿嘿一笑,心说你们就躲吧,乡里乡亲的,早晚还是得见面不是?
“爹,樱桃,我回来了!”
站在家门口,赵阳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用力拍了拍家门,等了半天里面没反应,便掏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院子里,赵阳有些痛心,家里比他三年前离开更破旧一些,现在恐怕是全村数得上的破房子了。
母亲过世之后,原本并不富裕的家里生活变得拮据,赵阳临走的时候,樱桃中考成绩在全县名列前茅,未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