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消食回来,邵忆安看着舅舅手里拎着的吃的,对周甜道:“甜姐,也就你和太婆买东西能让舅舅拎包了。”
周甜只是笑。
就这样吃吃喝喝,元宵很快到来。
走百病是北方的传统,江陵县这边则是散灯。就是捧着一把香,遇到井、河、庙之类的,都要上香,回来后还有剩下的,则再围着住宅插一圈。
等吃了年夜饭,天也黑了,家里的小孩都会拎着灯笼去邻居家串门,邻居这时候也会拿出糖和各种吃的来招待他们。
周甜自觉自己年纪大了,在吃饭后,打发周哲周梦带着邵忆安去玩。周辉和周大嫂则抱着还在去詹嫂子家大牌去了,偌大的宅院里,就只留下她和褚辞。
褚辞在打电话,等挂上电话后,就见堂屋里就只剩下周甜正从厨房里端着几碟子卤味过来。
“你不一起出去玩?”
“总要有人留下来看家。”周甜把东西一放,又拿了一坛酒来,“这是过年老家拿来的米酒。我爷爷那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酿的米酒味道挺醇,值得一试。”
“那就尝尝。”褚辞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就着几碟卤味和米酒,边吃边聊,倒也不觉得寂寞。
“你应该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元宵吧。”周甜喝了一口道。米酒是温热的,一口下去,甜甜的,带着酒香,却不醉人。
“也不是。小的时候,母亲会带我去外婆家过元宵。后来母亲去世,外婆也走了,就再没去了,一直都在自己家。”
外婆逝世,就不再去舅舅家,这背后怕是还有其他的故事吧。
周甜心想着,嘴里顺口就道:“想外婆和妈妈吗?”话说出口,才惊觉似乎问得有些过界了。
褚辞不在意她的越界,“小的时候很想,不过至今却没梦到过。奶奶说,梦不到,是因为她们不愿打扰我。”
“还有这样的说法?她们一定是很温柔的人。”周甜道。
褚辞不可置否地一笑,“你呢,这些年,应该很辛苦吧。”
想到刚认识的时候,她一身灰扑扑的样子。上面没有长辈为她遮风挡雨,还要操持一家老小的生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坚韧地活着。
“近几年还好,虽然忙,但是忙得心满意足。真要说辛苦,还是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当时为了趁早卖蛋糕,要凌晨三点起来开始准备。天天都那么早起,很痛苦。现在回想一下,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现在和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