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是一片雾气,但是鸩鬼楼知道那绝不是雾气那么简单。
是那片雾气带动了冰之祺,而他所感知到的所有的危险都来自于那片雾气。
那其实是一道神识的烙印——一道大帝的神识烙印,哪怕被岁月磨损得有些残缺不堪,但是却依然强大,依然不能容人小觑。
鸩鬼楼迅速地做出了这个判断,但是当他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冰之祺的手掌已经推了出来。
短暂的瞬间之前,是冰之祺面对鸩鬼楼斩来的羽毛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羽毛飘近,只能承受着被那羽毛所携带的肃然杀意所造成的重创,被震得脏腑崩溃,经脉寸断,却连一丝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而片刻之后,却是鸩鬼楼面对冰之祺推来的一掌无能为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落在自己的身上,连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冰之祺的手中微微前推,还没有与鸩鬼楼的肉体相接触,一股巨大的压力便已然倏然之间压到了鸩鬼楼的肩上。
鸩鬼楼的身躯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咔擦”声响,那是他的肉体承受不了这超乎寻常的巨大压力而崩碎的声音,仅仅是这短暂的一个刹那,他几乎是一大半的骨骼都彻底断裂了,甚至接近于粉碎,脏腑也爆裂了开来。
鸩鬼楼的神情还没有来得及因为痛楚而改变,身躯的毛孔各处都开始有鲜血溢出。
这个画面很残忍,鸩鬼楼就像是一个浑身被扎了孔的橙子,受到的巨大的挤压之后汁液不断地流淌而出一般,不断地流出血液,最后甚至是喷射而出,将冰之祺英俊的面庞染得有些妖邪。
“噗——”鸩鬼楼终于来得及吐出一口鲜血,但是这口鲜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喷出就戛然而止,鸩鬼楼的身躯在瞬间爆裂而开,散为了遍地的血肉。
鲜血与碎肉,落满了冰之祺与鸩羽的面庞。
鸩羽瞪大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了无限的惶恐,更多的却还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鸩羽的确很茫然,他甚至还来不及搞清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好像是一个任人拿捏的玩具一般,彻底地散开了,再没有能够聚起来。
鸩羽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轰鸣在持续着,他看到眼前满是鲜红的世界在不断地旋转着,旋转着,而后他自己顿时便觉得一股逆流涌动,喉头猛地涌上一股甜腥,却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冰之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