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走仕途,顾长年自己毕竟才是个秀才,启蒙跟秀才这个阶段的东西,他倒是能教,可再往上去了,很多东西就教导不了他。
虽然顾长年也明知道,眼下这个王朝很乱,不适合入仕,可既然小六有这个心,家里人倒也没有反对,自然是尽心的给他去铺路。
毕竟小六也不是个孩童了,路是他自己的,合该他自己去走。
后来在顾长年的一番运作下,小六便进了县城内很有名的,由进士老爷为山长,由举人执教的明远学馆去了。
哪怕那时,小六连童生试都没有考过;哪怕这明远学馆的学费高昂。
今日明明不是月底旬休的时间,此刻应该在学馆里好生读书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了自家的门口?他还一点也不沉稳,甚至可以说是不顾形象的表现,这些都让安羽宁心脏有种莫名的心慌。
就在安羽宁的话脱口而出,心里正在思量间,小六李羽武急切的拉着安羽宁的胳膊,双手不自觉的使劲,“姐,大事不好了!咱爹,咱爹……”
弟弟嘴里的惊惧之意,安羽宁听得分明,见他因为焦急而导致结巴,怎么也说不出事情的时候,安羽宁也急了。
当即反手拉住对方的胳膊,嘴里就急吼吼的追问他,“咱爹咋啦?你倒是快说呀!”
“咱爹……”
安羽宁此刻都急死了,冷静下来,伸手拍了把李羽武的后背。
“小六你听我说,别急,万事都有姐姐在,现在你听我的,来吸气,呼气……”
李羽武得了自家姐姐的安抚,他紧绷焦急着的心,这才跟着慢慢的放松下来,随着安羽宁的话在做动作。
“很好,很好!小六,现在你告诉姐,咱爹到底咋啦?”
看着依然不沉稳的弟弟,安羽宁心里直摇头。
当初给自家人上户起名字的时候,家人都觉得她的名字好,便沿用了她的羽字来排辈。
自家姐姐叫羽月,哥哥叫羽文,弟弟叫羽武。
她哥三郎眼下依然不知下落,如今她哥到底跟他的名字符不符合,安羽宁不知,可自家这弟弟,那是绝对跟他的名字不相配的,小六可是特别不喜欢练武,只喜欢读书呢。
若不是安羽宁怕他长歪,从小到大都让爹娘压着,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说,年年农忙时还要他跟着下地,此刻说不定,她这弟弟就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斩鸡了。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安羽宁脑海中闪过,她此刻最为关注的,还是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