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咧着嘴角笑了，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若珺她真的做到了！”
他的笑容如此明媚，明媚的好似在漆黑的夜里有一丝阳光照进来。
尚云柔垂着眼睛，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对啊，楚小姐就在外面等着你。”
“啊？”林长天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下意识地要往外跑，满心都是早一刻见到她。
然而他刚跑出去没几步，忽然顿住了脚步，眉梢动了动，“我现在这幅样子，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清洗过，头发都乱成一团了，身上的衣服都成了铁板一样坚硬，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就算她不嘲笑，他也会没脸见人的。
尚云柔浅浅一笑，忽然觉得他们在某些地方是一样的。
人都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喜欢的人吧。
尚云柔静默片刻，说道：“皇上想要见你。”
林长天颔首，扬眉说道“好。”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清楚。
尚云柔带着林长天出了天牢，入后宫，太监已经准备好了沐浴和华服在等他。
当温水没过他的身体，两个多月的牢狱生涯后这一次小小的沐浴，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长天从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辈子值了。”
等他出来，尚云柔在外面等他，看着他随意而慵懒的姿态，黑色的袍子把他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凸显的一览无余。
尚云柔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
林长天却没有在意到她这幅小女儿的神态，跟着公公入大殿。
偌大的殿里没有一个宫人，只有已经换下龙袍的沈立。
林长天一步步地走过去，在离他一丈之外的地方停下，行礼。
皇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上。”
皇上注视了他许久，突然问道：“兵权在握，朕又逼你至绝境，你为何不反？”
林长天淡淡答道：“外敌未灭，怎能再起内战，岂不是给了金国和姜国可乘之机。”
皇上抿了抿唇，良久，才道：“朕放你去做个自由闲散之人，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虽然你和楚氏不在长平城，但是根基还在。”
林长天不语，长平城是他们的家，也是能够让皇上放心的人质。
皇上又说道：“朕不会为难林辉，他还有大好前程，或许有一日也能到达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