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后。
天气陡然转冷,突然,沈颐猛咳几声,竟然咳出血来。
宫人乱成一团,连英慌忙扶住他,他已经不省人事,连英只好掐他的人中,命宫人传太医。
太医诊断,是突发哮喘。
最近皇上气血两虚,忧心过度,要好好调理,不能操劳过度。
他背上被发簪扎的那个伤已经好了,留下来一块凸起的伤疤,沈颐有时候会忍不住摸一下,这个她在他身上留下的记号。
寝宫床边,刘太后心急如焚,望着沈颐苍白无血色的脸,嘴唇微启,似乎是在喃喃,若珺......
刘太后眸中的泪水轰然砸落,她知道这是自己造的孽,报应在了她心爱的儿子身上,这个她种下的因果。
她无奈,只能陪他承受,夜以继日的照顾他。
有时听他在睡梦中喃喃出她的名字,心尖顿时一酸。
雪月宫冷寂了多时,楚若珺也不在乎,每天悠然自得的喝茶吃饭,只不过有时会对着一盘残局发呆。
连英忽然来访雪月宫,浑身透着疲累,楚若珺和连英多日未见,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有些陌生,也有些尴尬。
“楚小姐。”连英的声音沙哑。
楚若珺怔了怔衣襟,低低的应了一声。
“陛下病了。”连英坐在她对面,接过宫女递来的一盏茶。
“我知道。”楚若珺的声音平静如水。
握着茶盏的手僵硬了一下,连英想起在床榻上躺着的沈颐,丝丝哀伤涌上心头:“他在病中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不去看看陛下吗?”
“不去。”楚若珺斩钉截铁的说道。
连英扶了扶额头,“楚小姐一向是非分明,一码事归一码事,杀了你哥哥的人是刘太后,皇上对此事毫不知情,甚至可以说,他也是受害者。”
“这有区别么?”楚若珺疑惑的问。
“我懂你的感受,只有刘太后死了,你们之间的隔阂才能完全消除,可是皇上不能这么做,他一直都想要保全你们两个人。”说到此处,连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含着几分无奈:“你就当做刘太后已经死了,去看看一个病人,可以吗?”
楚若珺的嘴角扯过淡淡的笑意,“我当做不了。”
连英思忖了片刻,才缓缓道:“要不楚小姐就当做帮在下一个忙,在下也可以帮你一个忙,交换可以吗?”
楚若珺勾了勾唇角:“我的忙恐怕你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