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峰阴沉着脸走进了山神庙,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脚就要踹,却在要落下时停住了。他换了一种方式,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一下尸体的头颅,道:“臭小子,装死上瘾吗?”
在他的扒拉下,那颗苍白的头颅只是晃动了一下,立刻僵硬如初地沉寂在地上。
契峰诧异地伸手探听他的鼻息,然后是脉息,再然后,他施功了,想要野蛮进入到他的内息……
惊疑,失望,不解。契峰站了起来,“先看好他,不要动,也不要外传。”话说完,人已到了屋外。看一眼白雪皑皑的远山,契峰国王第一次在宫内功力全展,直接从宫山内纵起身形,直飞拉莫山。
随着契峰的离去,一道若有若无的淡淡身影飘然落在山神庙内,一只近乎透明的苍白的手伸向地上的尸体。
“嘿嘿嘿,臭小子,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老夫的。”阴恻恻的腹语在尸体的耳旁响起。
只是,过于自信的后果就是……夜黑同样蹙起了眉头。以他能识别天下奇诡之术的手段,也不得不承认,诈死不是这样的,他探听不出任何气息。
难道真的……断气了?
……拉莫山上,漠龙站在洞府前三丈开外的地方,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压力凭空而降,那道飞驰而上的身形立刻跌落下去,几个滚落,陷进了厚厚的积雪中。
“越来越放肆,规矩是玩闹的吗?”漠龙对从雪窝里狼狈爬出来的契峰训斥道。
“前辈息怒,一时心急,忘记了拉莫山上不能飞跃的规矩。”契峰急忙施礼道歉。
“老夫说过,你以后不要随便上山,为何屡屡破坏规矩?”漠龙此次一扫之前的懒散与柔和,声音异常严厉。
“近来,只因宫内多了那名被前辈称为异人的少年,在下乱了方寸,做事多有鲁莽,还望前辈见谅。”契峰边说边在心中骂自己,堂堂一国之王,为了一个莫名的野小子,几次三番地来这里讨骂,犯贱到这份上,不知是那根神经出了问题。
漠龙没有再开口谩骂,而是抬眼望着莽莽苍苍的山野,陷入到无边的遐思中。
契峰识时地闭嘴,没有急着汇报。
连续三天的大雪,雪野千里,再无异色。半山腰下的黑松也全部隐去了踪影。
“他怎么了?”好半天,漠龙突然问道。
“应该是死了,莫名其妙,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躺倒在山神庙内,我确定没有丝毫的打斗,他不是受伤而亡,也不可能是中毒,他三天内没有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