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苗童很孤独。”
没有回答,苗童的声音回荡在寂寞的黑夜里。
每天如此,苗童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山风悠荡,树木低吟,夜暗而孤寂。苗童静静地坐在床边,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白凰,盼望着他能在下一刻突然睁开双眼,给他一个惊喜。
不同于大漠中,白凰现在水米不能进,除了空气,他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切。这也是苗童最揪心之所在。一个人这样干耗着,能撑多久?不要说醒来,这样下去……
每每想到此,苗童都会留下一串泪珠,他的凰哥怕是离他越来越远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无奈更痛苦的?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啥也做不了!
陪着白凰坐了两个时辰后,苗童简单吃了几口饭,尔后和衣躺在白凰的身边。
特别修炼班已经开课,头几天门长老只是传授了修炼的基本法门,让弟子们去体会。对于这些,苗童已经很熟悉,除了在班上从头体会一下,回到山神庙,他没有丝毫练功的心思。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苗童的思绪时常会回到他的童年,然后,循着记忆的轨迹,在他的眼前一遍一遍地回放着他成长的历程。
记忆的始点也是在一座庙里,幼童的他呼喊着,呼唤着,摇晃着地上乱草堆里的娘亲,他不知道娘亲为何不再起身,他的肚子好饿……最后,他哭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就在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这个男人的行走很特别,不是用腿,而是坐在木轮椅上飘。
这个看不出确切年岁的男人把他带回了家,一座充满苦香味的山洞。最终他成了他的外公,同时也是他的师傅。
他没有晋级的喜悦,从开始就是一身青袍,伴随着他长大。他没有玩伴,修炼和炼丹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直到有一天,一位白袍公子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渐渐地走进了他的心里。这个白袍公子很特殊,特殊到安静地做一个打扫卫生的义工都不成,他孤独,却又那么地放浪不羁;众人眼里的废材,却在一夜之间震惊西山堡。
记忆里在出现白凰以后,苗童可劲地回忆,也无法想明白,那位白袍公子是从哪一刻走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他此时此刻躺在他身边是那样地理所当然。
抚养他长大,教他练功的外公走了,他悲伤,却没有心碎,而他的凰哥被大夫和门长老宣布无治之时,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碎的滋味,万念俱灰,绝望填满心怀。
夜莺啼叫,屋后的竹林沙沙作响,夜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