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一个。
路上，偶尔能看见战士们抬着已经僵硬的尸体，前往停尸间。
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基地不得不腾出专门的一个区域用来停放尸体，反正在这种天气，尸体也不会发臭。
至于说焚烧，在地底，空气本就不流通，那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停尸间，整整齐齐地叠满了尸体，就像木材一样码得规规整整，很是渗人。
陈留转身去了研究院。
实验室里，梅夏还在做着试验，沉浸在科研中，心无旁骛。其他人也是，这里是基地唯一还在正常运作的机构了。
看了一眼，陈留就悄悄离开了，没有打扰他们。
走了一圈足足花去两个小时，刚好到了中午，再次回到房间时，袁熙已经醒了，窝在被窝里，抱着一本武侠看得津津有味。
陈留手里，提着刚从厨房取来的午饭，用保温饭盒装着。
两人相视一笑。
这就是陈留的日常，日复一日，循环不休。
陈留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多久，又能持续多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绝不动摇，坚定地走下去。
他相信，凛冬终将过去。
…………
一年又一年。
凛冬似乎丝毫看不到结束的迹象，不断撩拨地球生命脆弱的神经。
如果有一种可以探测全球生命的超级仪器，就会发现，那代表生命气息的小红点，每时每刻都在大片大片地消失。
而且越来越快。
到了后期，考验生命的不止是寒冷，还有食物。
人类想要核弹阻止庞大尸群的崛起，起没起作用暂且不说，自个儿先尝到苦果，从末世爆发幸存下来的人，却没能熬过寒冬。
时间悄然来到凛冬四年，春。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似乎老天也不忍人类真就这么消亡，玩弄够了，终于露出它仁慈的一面。
那笼罩在天空的黑色大幕，渐渐散去。
一缕阳光从缝隙中顽强地照射下来，横贯天地，染上一抹温暖的金色。
风雪停了...
持续三年的冬天结束了....
春天，
似乎真的要来了。
随着时间推移，黑色大幕渐次溶解，越来越多的阳光穿透而下。
气温开始回升。
-30，-20，-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