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翘并脱离了言正清的双手,言正清这手中突然没有支撑,倾身超前噗通一声,整个人便面门朝前扑倒在水田里。
言传根又急又气又心疼,站在田埂上急得来回跺脚。
“正清啊,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扶稳犁头的手把,扶住稳犁头的手把,不要把犁尖过于朝下压,这样犁头下到泥里太深,牛就拉不动了。”
隔壁水田里的言正树言有山父子两个,看着言家这对父子两,皆是暗地里偷笑不已。
言正树看着隔壁水田的言正清,叹息的直摇头,同儿子嘀咕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言有山点点头:“可不是嘛!这一个月里,言家老四也不知道闹出多少个笑话来了,用锄头挖地,锄头会铲到他自个的脚,幸亏他那面条似的胳膊,没什么劲儿,要不然脚趾头都给铲掉了;用镰刀割草,镰刀会割伤他自个的手指头;麦地里拔草,草没拔出来多少,反倒把麦子给连根拔出来许多,啧啧~”
言正树看着儿子,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亏老子当年没送你去读书,要不然,一旦读不出个名堂,就算祖宗留下了几亩地,手无缚鸡之力也养不活自个。”
言正清浑身泥浆的从田里踉跄着站起来,把手上的淤泥在水里草草洗了洗后,抹去脸上的淤泥,田里头一年割稻子留下的稻桩,刚才似乎戳到他左边眼睛了,这会儿刺疼得连眼都睁不开了,听着他爹一直叨叨叨个没完没了,心里真是鬼火冒。
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语气很冲道:“爹,你少说几句成吗?我已经尽力想要去做好了,你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你总得给我一个时间让我来慢慢适应吧?”
言传根看着老四冲他发火,顿时就被怼得气结,喉头梗得很是难受,又委屈,又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正清。
言正清看着父亲这神情,听着隔壁水田里邻居对他的指指点点,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声音放柔了不少,一脸愧疚的看着父亲:“爹,对不起,儿子让你失望了,你教了我这么久,我却还是耕不好田。”
见儿子一脸愧疚的服软,言传根的心也跟着软了。
他全力培养的老四啊!
已经考上童生的老四啊!
如今却硬是被他逼着下田下地来干农活儿,老四长这么大,还从未干过这些活儿,是他心急,的确是他太过于心急了,老四擅长的是读书,不是学村里那些泥腿子一样,只懂得在一亩三分地里刨食。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