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蒋溪摔了腿,我就托人买了鸡给他补身体。李寡妇闻到我家有鸡汤的味,就起了点误会。”
蒋正国的脸上有过苦日子的痕迹,但眉宇松弛,却是个和善宽容的人。
“她是女人家,又是一个人,日子过的也不容易。我又老又穷,还是个瘸子,没给蒋溪过过一点好日子,哪有本事买得起鸡?她起误会,我能理解。”
应小川怔一怔,似是能想象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撒起泼来是一副怎样难堪的画面。
“后来事情查清楚了吗?”
蒋正国低声:“没抓着人,但事情闹出来,李寡妇家里的鸡也就没人敢偷了,不管怎么样,蒋溪这次的事情就是做错了。”
“蒋溪要找的第三个人是谁?”
蒋正国看着桌子上那碟腌萝卜,陷入迟疑。
应小川提醒:“蒋叔,蒋溪要是杀了人,就再也没办法投胎转世了。”
“我不知道,他没来得及说。但是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他最恨的人。”
“蒋溪恨谁?”
“我真的不知道。”蒋正国痛苦的捂住脸,“我要是知道,我会说的,那是我儿子啊。”
应小川与敖翎对视一眼,敖翎出声:“蒋叔叔,那我们先走了。”
蒋正国抬起头,双眼通红,混浊的眼睛里充满没有淌下来的眼泪,声音细弱蚊蝇,寄希望又含绝望,满是矛盾。
“你们能救他吗?”
应小川想说‘我会尽力’可对上蒋正国的双眼,不知为何便想起他决定父子同穴时的绝望悲鸣,于是便坚定道:“我能救他。”
……
二人从蒋溪家出来,敖翎问:“你说蒋叔是真的不知道冯虎跟蒋溪之间的恩怨吗?”
应小川点头:“他肯定不知道,不然没有道理瞒着我们。”
敖翎在石子路上走了一阵,忽然有些怜悯的叹道:“你说蒋溪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一个魂魄纯粹的人,说明他本质善良。可他却流连人间,不肯离去。
羁绊住他的不是留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而是他的恨。
……
走出蒋溪家不远,前面是一道小径,小径四周两排人家,李寡妇家就在这之间。应小川跟敖翎径直穿出小径,刚要往马路边走去,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请问,你们是把蒋溪送回来的外地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