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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山很焦躁,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出来让妻子更担忧,面对着孟湘禾的时候总是笑意明朗,夜里却总是睡不着,看着孟湘禾的睡脸说不出的不安。
就这样,孟湘禾在众人的忐忑中迎来了自己生产的日子。
孟湘禾发动已经有些时候了,丫鬟婆子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热水又往里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忧虑,孟湘禾除了偶尔的几声闷哼,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贺远山和侯夫人都等在外面,贺远山脊背僵直,脸色也十分苍白,每每听到产房内传出的动静,身体就轻微的颤抖一下,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接生的产婆也是满头大汗“这都一天了,夫人?夫人你可不能睡过去,这可怎么好……”
孩子大,这位夫人体格又小,看这状况,有点糟糕啊……
“远山,你先回去吧,”侯夫人对小儿子道“娘在这里看着,不会有事的。”
“不,”贺远山摇头“……我不放心。”
一夜过去了,又一个白天过去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整个侯府都弥漫着惨淡的气息。
“夫人?夫人你用力啊!”
产房里穿在一阵躁动,隔了一会儿,一个婆子惨白着脸出来,低声对贺远山和侯夫人道“奴婢无能……”
“怎么回事?孩子呢?”
侯夫人忙厉声问道。
“小小姐……刚一出生,就没了气息。”
侯夫人闭了闭眼“……另一个呢?”
“另一个孩子,还没有出来,”产婆战战兢兢“不过夫人……夫人怕是不好了。”
贺远山已经大步往产房方向走去,有婆子拦着“少爷不可啊,产房不吉利……”
“滚开!”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孟湘禾躺在床榻上,闭着眼,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贺远山小心翼翼的把孟湘禾冰冷的手指握在手里“湘禾?湘禾你醒醒……”
孟湘禾抖了抖睫毛,艰难的睁开眼,声音嘶哑“……相公,我要食言了。”
“不……湘禾,不会的……”
孟湘禾微微笑了一下,目光却渐渐地亮了起来“孩子跟着我一起走也好,留他们在这里……我也真的放心不下……”
贺远山胸口仿佛有一个大洞,凉飕飕的透着风,疼的钻心。
说完这句话,孟湘禾的气息渐弱,眼光也空茫起来,穿过贺远山看向窗外,喃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