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锦楼不能取而代之?不过是江山而已,”苏锦楼眼中充满了势在必得之色,似是询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我夺了,又如何?”
王永风心知拦不住苏锦楼,况且在他的内心深处也不想阻拦,“你且去吧,自古以来王朝更迭,江山易主,世事山河均会变迁,若你成功问鼎,望你善待天下百姓,若你失败,”王永风拂了拂衣袖,颇为洒脱,“不过是陪你共赴黄泉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文人重风骨重气节,王永风从小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耳濡目染,均是维护大庆正统,现在他对苏锦楼的问鼎之路予以理解和支持,算是颇为难得了。
苏锦楼对王永风深深一拜,“多谢先生。”
苏锦楼向来不爱赌咒立誓,他是个做多于说的人,因而除了表示感谢外他并未说什么必会成功问鼎之类的誓言,反正过了明天一切自会见分晓。
王永风凝视着苏锦楼高大威严身影,记忆里那个初次相见坐立不安的小子竟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或许他王家还真能出一个开国皇帝。
苏锦楼回到房间,见王文珺正对着烛火怔怔出神,缓步走过去从身后拥抱住了她,王文珺回神,微微放松了僵直的脊背,缓缓的靠在了苏锦楼的怀里。
“回来了就安歇吧,白天一路上奔波劳碌,定是十分疲乏,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苏锦楼用下巴蹭了蹭王文珺的脸颊,“你这么聪明,定是猜到我要做什么,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王文珺微微一笑,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温婉,对于苏锦楼的询问她一言不发,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苏锦楼把怀中的人搂得越发紧了,“怕吗?”
王文珺又一次摇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没什么可怕的。”
“那,要是我受了重伤半身不遂,亦或是如沈宁一般永远无法苏醒呢?”
王文珺想也不想的回道,“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苏锦楼眸中溢满了温柔,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爱意,“一辈子啊,我可舍不得,我既娶了你便是要让你衣食无忧快乐舒心,怎可拖累你一辈子?”
“拖累?”王文珺依恋的蹭了蹭苏锦楼的肩膀,“当初是我选择了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觉得拖累。”
苏锦楼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向先生汇报三年大比结果的那一天,当时他刚进了王家大门就被文珺拦住了去路,那三声孤注一掷“可愿娶我”的询问至今仍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