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的时辰,直到现在都没能起棺。
严知敬一见着苏环,立马眼前一亮,“苏环,你来的正好,快来给你母亲摔盆。”他差点忘了,明珠是有亲生儿子的,由亲生儿子给明珠送终,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苏环抿了抿嘴,嘴角形成的弧度透着一丝倔强,若不是爷爷和奶奶都劝他,让他给这个未曾谋面的母亲磕个头以全孝义,他是怎么也不会主动登严家的门的。
如今,便宜外祖父竟然让他给从未尽过半点母亲责任的严明珠送终,真是太可笑了,他凭什么要摔盆?就凭身体里的这点血脉吗?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身体里属于严家的血换的干干净净。
夫子说过,父慈子孝,父亲慈爱子女孝顺,这个道理放在现在也是一样,她严明珠只负责生不负责养,严家更是从未关心过自己,更甚至对自己是鄙夷不屑的,他可还记得当初严沛谩骂的那些话呢,这样的外祖父,这样的母亲,他为什么去尽孝?值得吗?配吗?
严知敬唬着一张脸,眼带痛惜,“怎么?你是明珠的儿子,为她摔盆天经地义,你不愿就是不孝,难不成苏锦楼就是这么教导孩子的?堂堂秀才公竟然也不知孝道为何物吗?”
苏环可以忍受严知敬对于自己的责备,但却无法容忍他把脏水泼向自己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孝顺的人是爷爷奶奶,与你家又有何干系?难不成您忘了,我们苏家与你家已经毫无干系,我也与你家在里正的公证下正式断亲?如果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不介意把当初所写的断亲文书拿出来给你一观。”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严知敬一心想为女儿找个送终的人,苏环的这一顿抢白让他颇为恼羞成怒,“不管如何,你是我家明珠所生,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今天即便你不愿意我也得压着你摔盆。”
“严知敬,你真当我苏家无人了吗?”苏顺安把苏环挡在身后,此时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带着酯儿来严家了,什么生恩,什么孝义,都不如自家孙子重要。
“严知敬,今天我带孩子过来只想在严氏坟前磕个头,其他事情都是你严家的家事,你无法下狠手逼迫你家孙辈为严氏摔盆,就来欺负我家孩子,还摆什么长辈的架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狂!”
“你!”严知敬气的脸色涨红,他伸手直指苏顺安,连连说道,“好!好!好!我道苏环不过一个小小稚儿,为何有底气顶撞于我,原来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苏顺安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