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王家,还不待他有何动作,王文玥突然闯了进来,她披着头发满脸狠绝,手持一支金簪正对着脖子,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在珠白如玉的肌肤上甚是显眼。
“文玥,你这是做什么?”王永风见到大女儿脖子上的伤痕,眼中布满紧张之色,生怕王文玥一时冲动再次自残。
王文玥并没有注意到王永风,此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弘文身上,“周郎,你终于来了……”
只这一句,似是要诉尽心中万般委屈,她哽咽道,“你若是没有过来,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周弘文见王文玥如此狼狈,满腹狐疑,明明刚才晋亭先生有言文玥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怎的一转眼就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了?而且文玥这副姿态分明是以死相逼,难不成……难不成即便木已成舟,晋亭先生也不肯将文玥嫁给自己?
“先生!”周弘文疾言厉色,满口质问,“您不是说文玥病了吗?怎么如今看着倒不像是身体不适,而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不待王永风说话,王文玥如乳燕还巢般投入周弘文的怀抱,“周郎,爹爹命人将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若不是我以死相逼,那些个丫鬟婆子肯定不会让我踏出房门一步,我只想与你长厢厮守,为何偏偏总不能如愿。”
这话与其说是在诉苦,不如说是在质问王永风,可怜王永风一片慈父心肠,到头来千方百计想要护着的女儿却胳膊肘往外拐,铁了心的要走青云之路。
周弘文揽着王文玥,深情款款,满是痛惜,他直视王永风似是在为王文玥鸣不平,“先生,文玥是您亲女,您怎能忍心如此待她?我和文玥两情相悦,为什么您总是不同意将文玥下嫁给我?亦或许,您觉得我凉王府的门第太低,配不上你王家?”
即便王永风当真觉得周弘文配不上自家闺女,也不会明言说凉王府门第太低,凉王再怎么不受宠都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看不上凉王府就是看不起天潢贵胄,人家堂堂一个藩王,执掌凉州境内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你一个世家子弟说看不上藩王,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周弘文见王永风沉默不语,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天,我必须把文玥带走,即便先生反对,我也不会罢手,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先生见谅!等今后我与文玥正式成亲,待到回门之际,小婿必定亲自登门,到时任由岳父大人责罚。”
王文玥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周郎,你待我真好……”又看向面色铁青的王永风,连声哀求,“爹爹,您就成全了女儿吧……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