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葛修文,还有一个曾被他气得吐血天天找茬,誓要踩他一脚的萧清行,这样一算,他在七斋书院结仇的人还挺多的。
不过,按理说,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以陶真的性子不该冒昧的打听这些才是。
“确实不大如意,不过过了年后我打算去府学读书,往日之事皆随风消散,不可再追。”
陶真又问,“那,苏兄是打算从府学里择一位夫子拜入师门吗?”
苏锦楼摇头失笑,“陶贤弟说笑了,我有何德何能能拜府学的夫子为师?”
他可没有做主角的命,人家主角考科举一考就是小三元大三元,最后状元及第,引得男女老少纷纷拜在西装裤下。
他呢?他有什么?一连三次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这里面还有不少运气和水分,他可还清楚的记得,要不是学政暗地里帮忙,就他那个不堪入目的成绩,人家眼瞎了才会让他中榜。
考上秀才并不是就完事了的,他居于倒数,去府学读书要自掏腰包,府学里的夫子谁会收他这个附生为徒?难道还指望人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发现他骨骼惊奇,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辅助他维护世界和平与宇宙安宁?醒醒吧,这又不是舞台唱戏。
拿到府学的进学资格仅仅是个开始,不是说进了府学就万事大吉了,府学内的学生每年必须参加岁试,因故未考者,必须补考。
考试时,试以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文一,五经《易》《诗》《书》《礼》《春秋》文一,五言六韵诗一。
依照考生成绩的优劣,分为一、二、三等,被列为一等的,原来就是禀生的不计数,如果是增生、附生考上一等的,就要参加复试,复试试以四书文一,五言八韵诗一,复试通过后可补叙禀生,每年便可与禀生一同领官家补贴。
苏锦楼不奢求禀生啥的,他只求别在每次的考试中垫底,可他一看见什么诗啊词的就腿软,条件反射性的脑袋打结,可想而知试帖诗已经在苏锦楼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一想到每次岁试垫底,年年顶着学渣的名头在府学里混日子,他就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心累啊,这水深火热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目前他还没有继续考乡试的打算,一来乡试是三年一考,离下一届开考还要两年时间,二来,他考个秀才都要学政暗箱操作了,考举人?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另外举人不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单单只得到秀才的功名还不够,还得要参加“三年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