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此法一定会成功,既然是试行那就会有失败的可能,若凉王当真怪罪于我,不是还有那个苏锦楼嘛,这法子的最初提倡者是他而不是我,大不了到时就说我是受了他的蒙骗,在凉王眼中我只是太过衷心为主,最多行事稍显急躁,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苏锦楼。”
原本方世泽是打算试行成功之后独揽大功,但出了这番变故,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只能把此法的来源告知凉王。
唉,近来一直诸事不顺,先是宁殊背叛盗走证据,后又平地起波澜,传出了对太子殿下不利的流言,如今只能提前放出稻田养鱼的消息转移百姓的关注力。
按照他的计划,拿到凉王构陷长乐王的证据应该能轻而易举扳倒凉王,等凉王倒台,他凭着此功就能得到太子的看重,再将稻田养鱼的方子私下里献给太子,让太子推行此法,博得天下人的民心,等到太子继位,何愁自己得不到重用?说不定宰相之位也是当得的。
谁知变故是一出接一出,以前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一切都要重新谋算,还有一个在逃的宁殊,至今都不见人影,凉州城那边的暗线也未曾传来消息,真是让人心焦。
苏锦楼不曾料到方世泽打算拿他当替死鬼的心思,他以为自己得了功名就与稻田养鱼以及学政都没有干系了。
有了功名,尽管这个秀才水分太多,但好歹对老苏家的人有了交代,想到刚毅威严的苏老爹,慈善和蔼的刘氏,狡黠机灵的苏环,还有苏大郎、苏二郎、林氏、王氏以及家里其他几个孩子,苏锦楼越发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一对鸟翅膀飞回河西村那个普通农家之中。
陶真与苏锦楼找了商行,租了马车,终于踏上回家的路,直到上了马车,周围没有外人,陶真才一吐为快。
“苏兄,你说临平府中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苏锦楼戏虐的看着陶真,“我还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些市井流言不感兴趣呢,原来你一直藏在心里啊。”
陶真脸颊红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这种背后议论他人的行为并不符合君子之风,心中颇为羞愧。
苏锦楼见陶真脸皮子薄,便不再打趣他,“传言终究只是传言,一传二,二传四,中间还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愠色,即使本身有三分真,传到最后也会变了味,何况……”
“何况什么?”陶真奇怪的看向苏锦楼,“苏兄说话怎么只说一半?”
苏锦楼眼中波光流转,坏笑道,“我故意如此,就是为了吊贤弟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