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色面容,问道,“怎么回事?”
李峰双手抱拳,上身略向前屈,“启禀上官,下官见一飞鸽行至玄字号区域,便带人前去查探,在玄字第八号苏锦楼的号舍里找到了一根鸽子的羽毛,但搜遍了号舍也不见鸽子的踪影,其考生本人也被搜了身,均遍寻不到,故而将此考生带来,请上官定夺。”
“哦?这倒是奇怪了,”周怀安兴起几分趣味,“只见鸽毛不见鸽子?苏锦楼,你可有话要说?”
“草民冤枉啊,”苏锦楼暗暗憋气,将脸色憋的通红,“草民从未见过鸽子。”
“那你的号舍中为何会有鸽子的羽毛?”
“呃……或许是鸽子在天上飞掠之时将羽毛掉落在考场内,恰巧被草民带入号舍里的。”
李峰当即反驳,“你上午进的号舍,哪来的鸽毛给你带进去?”
苏锦楼从善如流的对答,“谁能保证上午就无鸽子飞掠而过?而且草民也不是一直呆在号舍里不出来的,取水如厕之时将羽毛带入号舍,或未可知。”
李峰皱眉瞪向苏锦楼,只看见对方黑漆漆的头顶,苏锦楼一直保持低头的姿势,李峰的怒火人家压根接收不到。
“你这是狡辩,为何独你一人将鸽毛带入号舍?”
苏锦楼巧言善辩,铁了心要洗清嫌疑,“无巧不成书,世上之事多有巧合,草民昔日听闻一老妪走路,突从酒楼里飞出一杯盏,恰砸在老妪头上,使其一命呜呼,与这等离奇之事相比,今日我将鸽毛带入号舍,也不显得奇怪了。”
“你……我说不过你!”李峰再次行礼,“上官,此子嫌疑颇大,请上官定夺。”
周怀安老神在在,悠然的看着两人的交锋,见李峰让自己做决定,欣然同意,“苏锦楼的答卷可带来了?”
“带来了。”李峰将答卷呈给了周怀安,周怀安接过答卷看了片刻,脸色忽明忽暗,嘴角抽抽,憋笑憋的肚子疼。
“李百户,苏锦楼是清白的,把他放了吧……”
“这……”李峰面露不解,但上官有令不敢不从,“谨遵上官令。”
“我知你心中不解,”周怀安将答卷放置一旁,“按你所言,你适才刚见到鸽子就带人前去探查,而此卷写的满满当当,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写不了这么多。”
见李峰点头大悟,周怀安又道,“若这苏锦楼真用飞鸽作弊,那么,在考场外面帮他作弊的人必与他有仇,而且……是大仇。”没仇的话能让他写出那首狗屁不通的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