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但也有可能还活着。如果活着的话,便极有可能还在追杀他。”
“招揽了这位杜先生,我们能得到一个武圣级的臂助。但既然你我皆是大乾子民,深受皇恩,而到得如今我之官职地位已几乎升无可升,那么即使得了一位武圣,又有何意义?但若是因为这位虚弱的武圣,招来更凶猛的敌人……届时这位先生可以脱逃,但你我又如何退避?”
说到这里,厉山的眼神越发深远起来。
看着杜泽越来越遥远的背影,他平静地道:
“我想……这位杜先生之所以会一开始就选择离开……恐怕也有不想拖累我等的原因在吧。”
听完这番话,郑铭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小公子已脱离了父亲的柔劲牵连,回复了自由,但此时杜泽的身影已远远的几乎看不见,因此他也只能扁着嘴,满脸的不开心。
无人注意到,就在马车上,那名望着杜泽远去身影的女孩,看着这一幕,微微一叹。
而就在她身边,一叠黄纸被风吹起,卷起了首面一页的纸角。
黄纸之上,隐隐可见,以一行娟秀清隽的字迹写着三个字——
红楼梦。
……
踏道北行,行在官道上。
杜泽孤身一人行走着,身边的风越发清冷。
大乾北方八州,本就是大乾气候最寒冷的几个州,而此时杜泽还要往更北处行去,身边的气候自然变得越发严酷。
披着一袭衣衫,身无旁物,体魄虚衰,但就这样一步步朝北走着,杜泽的眼神却变得越发明亮。
在一个小摊上用仅剩的几块碎银子换了一葫芦烈酒,寒天烈地中,饮酒御寒虽不清爽,但却有效。
杜泽行步的速度并不怎么快,但胜在持久。
虽然体魄渐虚,但是他自身的底子仍在,虽则爆发力和战斗力都不如往昔,然而就在这个行走的过程中,逐渐打磨着自己道心外的道痕,一步步强壮着自己的道心,杜泽能感觉到,一种渐渐充盈的感觉萦绕在身体之中,仿佛一直干涸着的枯井开始被新鲜的泉水滋润。
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这一路走来的见闻。
从前的杜泽,不论是在龙蛇位面,还是在三体位面中,大都是高来高去。无论是以自然为师,还是以众生入法,他更喜欢的还是“观其大略”,然后取众求道。然而如今境界跌落之后,一步步走来,他却看见了许多人间的辛酸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