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肌肉紧绷,右手紧紧地搭着自己的刀柄上的郑铭就在出了山道口的一刹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看了眼将要暗下来的天色还有已经落下去的昏日,郑铭微一转头,朝着车队里的武夫们笑道:
“各位朋友再多努力努力……再多走几步,咱们就扎营生火,开始休息!”
“是……”
众人的声音稀稀落落的,带着股难言的疲惫。
很快车队在一处林子外停了下来。按照往常的规矩,斩树,扎栏,检点出巡视的人,建好换班的序列,很快,大部分人吃过饭后便都进了自己的篷子里。
就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跟杜泽搭过话。江湖武夫,对于文弱书生天生就有些俯视感的,更何况这书生还属于一来就得到了这车队里最有权力的人的“欢心”的那种“近臣”,因此来来往往,结营扎寨,最后杜泽竟被故意忽略了过去。
杜泽当然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休说当初傲视此界,手斩阳神,逆战两大万古强者的不可一世,便是如今沉默孑孓的虚弱踯躅,也远非这些人所能媲美的。
哪怕是到了如今,肉身衰弱,体魄断绝,但这片天地间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堪与他一战。
所以这些刻意的疏远落在他眼里,也就毫无意义。
……
一个人坐在篝火前,杜泽注视着“噼啪”的火焰,看着火下燃烧的树枝,风吹来,微微冰凉,天上的明月寂寞而温润地照着,附近传来蟋蟀和翠鸟的鸣声,安然如镜。
这个时候车队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不要说本来就江湖习气深重的镖师们,便是那些军阵杀气浓厚无比,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护卫们也都按班排列,各自睡去。不过仍有一些人在附近巡视着,眼神犹如鹰隼,虽然疲惫,却更显凌厉。
——郑铭就是其中之一。
看了眼那个站在月下,腰挺如山,眉平如剑,正身之时一股凛然之意油然而生,虽然相貌魁绝却气势逼人的都尉大人,杜泽微微一笑,对郑铭说道:
“郑都尉可愿过来饮一杯?”
他笑着一说,翻手之间已出现了两个杯子与一方木壶。
看着杜泽手中简陋的酒杯与酒壶,郑铭眉眼间并未有半点嫌弃的意思,但他深深地注视了杜泽一眼之后,依旧不动声色地婉拒了:
“饮酒误事,且军中有禁令,多谢好意了。”
“哦”杜泽淡然自若地笑了笑,平静地把酒壶放在了地上,拿起一只杯子平静地酌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