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杜泽只是盯着洛云，淡淡地问道：“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空气中静寂了一会儿，忽然，洛云仿佛下定决心似得，缓缓地抬起头，红着眼眶，使劲抿着嘴，颤抖着声线对杜泽说道：
“杜先生……我对修行之法还有很多疑惑……想拜杜先生为师……”
成为一国公主之师，哪怕仅仅是神风国公主之师，但也有着凌驾于千万人之上的权势，这足以让一般附体大成乃至于鬼仙境界的强者都颇为心动。
但此刻淡漠地看着洛云，杜泽的眼神中似有着无穷虚空在转动，浩渺而虚无。他的气息一片平静，也只有平静，仿佛亿万年不变的平静。
“别胡闹了。”
杜泽的声音淡漠而磅礴，如天边的惊雷，又如降临人世的神光。
骤然间，洛云的脸色一白。
冷冷地俯视着眼前物景，杜泽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浩渺虚空莽莽漠漠，一派大自在大虚无。
“我若收徒，必得是天生大气运之人，或是先天道胎这种绝世体质。除此之外，若是心境超凡，我仍可收入门中。但殿下不过区区小国皇室之女，天资一般，气运不钟，而心中杂念无数，得道艰难……既然在你身上，我丝毫没看见一星半点凌驾此世的希望，那我又怎可能收你为徒！”
“你以为你是谁……”
旁边的侍女听到这里，不由得怒吼一声，她张牙舞爪，就要作势冲上前来，却在突然间被一股绝世气机压服而下，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兀自瞪大眼睛怒视着杜泽。
事到如今，她自然已经察觉到杜泽远远不是那传闻中的“附体修者”，却仍旧无畏无惧。
而仰面坐在杜泽身前的洛云听着杜泽的话，不由得身子一僵，下一刻，她凄楚一笑，仰头深深地凝视着杜泽，目光凄离：
“先，先生……”
她还想说些什么，杜泽却已经起身了。
“先生？”
洛云措手不及，急切地向杜泽仰面问道：“先生，你不是说今日要随我一道前去吗！”
“我突然不想了……忽然觉得，也太无趣了一点。”
淡漠地负着手，一路走在马车帘口，杜泽忽然回首一望，看着旁边的侍女，似有似无地荡出一缕笑意：
“其实你的心性纯然，心意坚韧，倒算是一块修行的好料……”
“呸！”
侍女狠狠地打断了杜泽的话，顽强地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