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就叹了气,他道:“我没想到他们会走歪路,看来是我教得不好。”
常笙画觉得这话实在奇怪,“主任你研究了半辈子人性,难道还不知道人这种东西都是有欲望的?知识分子里也有斯文败类,底层盲流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你何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张主任沉默了几秒钟,道:“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笙画放下手里的杯子,“名利财色,古往今来,也就这些东西恒久不变了。”
张主任的眼里浮现出深深的困惑,“他们也没有加官进爵,所以……钱就能收买他们吗?”
常笙画笑了笑,只是笑意里带着讥诮,“干一笔就能抵得上三五年工资,还是长远生意,他们应该觉得挺值得的。”
张主任道:“事发之后就是寒窗十年的下场,他们觉得值得?”
常笙画摇头,“富贵险中求。”
张主任默然。
“主任之前真的毫不知情?”常笙画温和地问道,并不是在试探什么,只是一种想要帮他一把的关切。
张主任也能听得出她的善意,叹惋道:“我也是老了,耳目不灵光了……”
常笙画沉吟,“你管理着第六区,他们拉拢你才是最方便的途径,难道没人跟你暗示过什么?”
张主任仔细回想了片刻,“也不是没有……有人找过我说他是某个病人的亲戚,希望私下给病人带点东西,我没答应,让他去走正规流程,他就没有再来过了。”
这只是小事一桩,张主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当时那个人遮遮掩掩的,连那个病人是谁都没有提过,不太像是真的想要关照亲人的人。
常笙画了然,“这应该是一个试探,先用小事引人上钩,慢慢加重筹码,等到想要脱身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拿住把柄了。”
威逼利诱,双管齐下,的确是金明锐的作风。
张主任听明白了,脸上有了几分颓然,“一步错,步步错,他们怎么就觉得自己能钻得了这个漏洞呢?”
常笙画没对此评点什么。
总有人会抱有侥幸心理——从某个角度来说,只要他还是一个人,他就不会做到万无一失,恪守本心至死方休。
张主任环视了一圈这个熟悉的办公室,有些无力地道:“那位万先生来找我聊过了,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行政工作,应该专心去做学术了。”
常笙画却道:“主任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