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借口……她的成绩退步得很厉害,我只是以为她不适应高三的节奏,可是我妈知道了,就让我离她远点,我跟我妈吵架……可能是我很少跟我妈吵架,她气坏了,觉得是我初恋带坏了我。”
常笙画能够想象袁函良的母亲做得出什么事情。
“我妈?逼她转学,她不肯,学校里就有了流言,说她没皮没脸勾引我……”袁函良嘴角的弧度居然还是挽着的,只是眼里已经彻底覆上了冷冰冰的霜花。
只有最惨烈的结局才能让袁函良记住那么多年,常笙画低声问:“她死了?”
“从楼上跳下来的,”袁函良的声音甚至是平静的,只有指尖抑制不住地发抖,“我看着她跳的……”
常笙画沉默地看着他。
袁函良靠在沙发上,室内那么热闹,可是所有的声音都仿佛离他远去。
他只能听到那时候学校的风声,叫喊声,还有女孩落地的重物坠地声……
常笙画忽然在袁函良耳边打了个响指。
袁函良猛地一激灵,目光茫然地看着常笙画。
常笙画摇头,“不要陷下去。”
她的声音很平静,袁函良的心脏跳乱的节拍也微微平复,他坐直了身子,周围重新涌来的热闹声让他多了一点安全感。
自从那个女孩死去之后,他越来越害怕安静的空间,越是安静,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回忆那时的场景。
“你觉得她恨你吗?”常笙画问,以一种不会戳伤他的语气。
袁函良保持了好一段时间的安静,然后才道:“她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她不怪我,她一直都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我的出现让她觉得很快乐,可是这样的快乐很短暂,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哪怕是为了我也做不到……她跟我对不起。”
说到后来,袁函良的眼眶都红了,再次重复道:“她居然跟我说对不起……”
常笙画并没有出声安慰,她知道袁函良只是想倾诉,并不需要什么实质性的安抚。
过了一会儿,袁函良慢慢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说:“常姐,我不明白。”
“也没什么好不明白的,”常笙画摇头道,“我刚才说了¬——承受力太差,又没决心去改变,过得不好也不能怪别人,所以她没怪你,她怪自己。”
袁函良有些怔然,“为什么呢?明明造成她那么痛苦的人不是她自己……”
“对她来说,是她自己,”常笙画的语气带着很客观的意味,但是并不引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