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纤很快就离开了，但还是把宁韶明点的那杯热饮喝完了，像是怕辜负了他的好意似的。
见他瘦削得过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宁韶明有点不安地看向常笙画，“我刚才……是不是态度不太好？”
虽然他也觉得苗凤纤的遭遇有点因果循环的意思，可是听起来还是蛮可悲的，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宁韶明觉得自己的语气也许不要那么冲比较好。
常笙画的面色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没什么的，不管你的态度好不好，他的良心都过不去。”
所以常笙画不会说原谅他之类的宽慰的话，因为苗凤纤的良心就足以杀死他。
宁韶明觉得不太好受，低声道：“好人做错事才会觉得良心不安，坏人得到报应也不觉得自己错了，真不公平。”
常笙画却道：“没关系，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宁韶明看向她，“真难得，我还以为你会说坏人比好人多。”
常笙画耸肩，“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么多人心虚，就证明他们多少还不算是坏人。”
宁韶明无语地道：“听你这么说，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安慰了。”
常笙画笑了笑，“你只要知道你身边有很多好人就行了，管他们做什么？”
宁韶明想了想，“说的也是。”
他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管不了全世界的人，只要盯紧了身边的人，以身作则，不让他们学坏就好了。
总有人说，这个世界那么坏，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实际上只要自己持身以正，那么世界上就能多一个正直的人，从而让更多摇摆不定的人看到希望，愿意在做决定的时候往好的方向去想。
——人都是改变不了世界的，但是他能改变自己就行了。
常笙画突然弹了弹宁韶明的脑袋，“想什么国家大事呢，这么严肃？”
宁韶明一本正经地道：“我在想怎么样才能世界和平呢！”
“哦，真伟大。”常笙画语气平板地夸了一句，然后就把柚子茶塞在了他手里，“吃吧，晚上就不吃夜宵了。”
宁韶明：“……”
算了，别说是世界和平，他连女魔头都搞不定。
宁韶明点的东西有点多，最近他一直吃病号餐，以清淡为主，早就觉得嘴里寡淡了，刚才去柜台一看小吃的菜单，宁韶明就没忍住多点了几样。
但是常笙画的目光往桌子上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