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笑倾难得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你……你要去哪里?”
常笙画笑了一下,有点凉薄,“放心吧,我不会跟他分手的,让你失望了。”
楼笑倾简直烦死了常笙画这种滴水不漏的态度,“你的计划是什么?还是你不打算告诉他?!”
常笙画低下头,看着宁韶明的睡脸,“我应该说吗?当然,我会说的。”
她永远都不会像是以前那些人一样,做一个抛弃他的人。
楼笑倾微微安下心来,他就怕常笙画一声不吭就跑了,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宁韶明解释了。
常笙画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淡淡的,“说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的,起码他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走。”
楼笑倾捏了捏眉心,“之前明明没提过要这么着急……帝都那边很棘手?”
常笙画想了想,“对我来说不算大事……只要他们不拿宁韶明威胁我。”
她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尽管平静,但是内里却藏着一片片杀人不见血的锋刃。
楼笑倾都感觉得出常笙画此时的气压阴森森的,便不刺激她了,“行,你自己斟酌吧,反正得提前跟韶明说一声,他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当然。”常笙画道。
她是心理医生,自然明白沟通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那种所谓的为你好的隐瞒,其实才恰恰会折腾出更多的麻烦。
半梦半醒之间,宁韶明依稀听到耳边有人在窸窸窣窣地说话。
可惜那像是隔了一层薄膜,他听得不怎么真切,于是他用力去听,但是周围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他吓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正在帮他用毛巾擦脸的常笙画眨了眨眼,“醒了?”
她的态度平缓得就像是每日早上的晨间问候。
宁韶明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还下意识地对常笙画笑了一下,“早啊,常小花。”
常笙画低头亲吻他的额角,“早,宁小明。”
宁韶明不由自主地微笑,然后才感觉到腹部上传来的疼痛感,但是他忍下来了,只有发白的唇色能够显示出些许端倪。
常笙画看了一眼,并不拆穿他,而是端过一杯温水,拿勺子给他舀了一勺。
“只能润一下唇,不能多喝,”常笙画道,“楼军医说的。”
宁韶明看了看那个只能拿来喂猫的勺子,扁嘴,“我口渴。”
常笙画突然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