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摸了一下宁韶明的耳垂,保证道。
可能是因为宁韶明没有安全感,贪恋人类的温度,所以他嘴上说嫌弃,实际上心里很喜欢做这样的小动作,常笙画自然看得出来,就会时不时这么给他捋捋毛。
果不其然,宁韶明不安的表情随着她安抚的动作而消退,还装模作样地强调道:“我不怕他们,就是觉得没必要招惹他们。”
“问题总是要一步一步解决的,”常笙画淡淡地道,“总不能事到临头再来一刀切,那就太被动了。”
比如宁韶明想脱离宁家,他自然是不能突然宣布说脱离就脱离的,尤其是在习惯拿“孝”字做文章的Z国,讲究“无不是父母”,哪怕宁景侯这个当爹的再怎么不称职,宁韶明贸然说跟他断绝父子关系,那么错的一方仍然是宁韶明。
虽然宁韶明不在意这点名声,不过既然他想留在军队发展,自然就不能背着这样莫须有的污名,他不讲究,常笙画总是要替他打算的。
其实宁韶明也隐约知道常笙画的想法,有点感动又有点内疚。
常笙画是一向两袖清风过习惯了的,对很多人都有一种“尔等凡人别吵我”的姿态,不是她高傲,只是习惯了游离于人群边缘,结果现在却莫名其妙多出了那么多责任和义务,又是帮他打理歼龙大队,又是帮他收拾宁家……
就算宁韶明下定决定接受常笙画的帮助,以后有了保护她的力量时再反过来保护她,可是此时此刻,仍然有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围绕在了宁韶明身上。
总觉得……他好没有用哦……
常笙画忽然道:“停车。”
“啊?”宁韶明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常笙画定定地看着他。
宁韶明被看得有点心虚,“怎、怎么了?”
常笙画忽然叹了一口气。
她叹气多是故作姿态,但是货真价实叹息起来却是让人心揪,宁韶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更是不知所措。
“你啊……”常笙画啧了一声,“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格式化一下记忆,你才肯不那么经常胡思乱想呢?”
宁韶明闻言,顿时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