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泥泞不堪,但是常笙画的身形仍然站得笔直,她语气平静地道:“我只是尽了作为歼龙指导员的责任,我的责任就是不能看着你们去玩命。”
宁韶明的心都热乎起来了,可他只能道:“我明白,但是我不能走,我也不可能带着我的兵去送死,只不过……常笙画,他们真的愿意就这么走了吗?”
常笙画沉默了,她的目光向四周蔓延,看到了有队员将孩子用衣服裹着绑在身上,看到有队员背起不能行动的伤员和年迈的老人,看到有队员十指鲜血淋漓,仍然不放弃挖开疑似有幸存者的角落……
“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他们也有他们的责任,”明明已经累到极点,面色惨白,但是宁韶明的声音仍然笃定而有力,“歼龙的成员可以不守纪律兴风作浪,可是他们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军人。”
军人就是——明知道有可能会死,但仍然义无反顾往前冲的一批人。
常笙画用力地闭了闭眼,两秒钟后,她哑声道:“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人员必须由我来安排。”
宁韶明一愣,然后就笑了一下,雨夜的凄迷都掩饰不了那容颜之中耀眼的华光,“好,”微顿一下,“谢谢。”
常笙画轻飘飘地道:“谢你自己带出一群好兵吧。”
说罢之后,常笙画就转身去了队伍里,分别安排离开和留下的人马了。
还真的是……被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教训了呢。
令宁韶明出乎意料的是,常笙画安排人员的时候把队伍分成了两组,她和宁韶明分开——宁韶明带队护送幸存者出去,常笙画带队留在这里。
毫无意外的,宁韶明再次发出抗议:“我留下来,你带人走。”
常笙画口气淡定地道:“我留下来,是因为还要去隔壁的村落,你没有体力继续组织救援行动。”
说白了,真有什么事的时候,想跑都跑不快。
这个理由还真的无懈可击,宁韶明被噎住了好半晌,才摇头道:“我不可能走的,只要这里还有一个我的兵,我都不能走……”
他轻声说:“我以为你知道的。”
常笙画不吭声了,和宁韶明在已经变小的绵绵细雨中默默地对视。
宁韶明刚说了任她进行人员安排,这会儿就不同意了,难免有点心虚,但是宁韶明仍然没有退步的意思。
“老大,教官……”胡小戈怯怯地喊着气氛不对接的两个顶头上司,“幸存者队伍已经集合完毕,可以出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