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那样的境地下会怎么做,能不能做到常笙画这种地步,真的按照战友的遗言好好地活下去?
但是宁韶明发现自己大概做不到,在众人身死唯我独活的情境下,除了醉生梦死麻木自己之外,或许只有飞蛾扑火般的复仇才能让他在鲜血铺就的道路中撑下去。
但是常笙画却能够做到。
她去考了大学,摆脱了常家的控制,学了心爱的心理学,进了研究所做研究;
她读书,健身,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并且已经在旁人可能还在迷茫的年纪里做出了一番成就;
如果不是常家的神来一笔,宁韶明完全可以预想得到她会在这条道路上走出多么辉煌的成绩。
那是一条开满鲜花的、通往未来的路,背后是骸骨累累为她堆砌出来的基石,她从不愿意辜负。
常笙画微微闭了闭眼,回想着当年队友们的音容笑貌。
其实她很少会做“回忆”这个动作,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记忆单薄得乏味,更因为记忆之中仅有的少许美好的东西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想不出用回忆这种动作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
他们的嬉笑打闹已经在时光里褪色。
他们的并肩作战已经在岁月里远去。
常笙画眉眼之间的色彩渐渐淡去,阴郁像是毒蛇一样攀爬上她的眉梢,挂在上面,冲着所有人吐着信子。
宁韶明有点想喊她一声,但是又怕惊动那条毒蛇,最后只能沉默。
常笙画自己倒是主动敛去了那份阴沉的情绪,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如同山峦般沉重的气势已经尽数褪去,常笙画看起来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如果我手上有那批势力想要的东西,那我就不会等七八年都不回来了,”常笙画如是总结,“所以,我始终没有弄明白金先生针对我的原因。”
宁韶明听罢之后,沉思了好一会儿。
常笙画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
宁韶明从深思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常笙画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顿时就无语了,“到底是谁被神经病盯上了啊,怎么你丫的就不着急呢?”
“急什么?”常笙画很淡定地道,“对方这不是没想弄死我么,不然金先生跟我接触那么多次,不给我来一枪,下个毒扎个针什么的也不难。”
宁韶明无言以对。
其实也难怪甘老板会误会金先生是不是打算拉拢常笙画,他这又不打算干掉常笙画,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