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白。
刺骨的冷。
常笙画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没有下雪,四周几乎是黑漆漆的,她的半边身体被雪埋住了,透心的冷包裹着她,冻得她浑身麻木。
常笙画缓了好一会儿,才积攒了一些力气,从雪里爬了出来。
这场雪崩只是小型的,常笙画被大雪一路往下带,厚厚的雪起了缓冲的作用,所以身上只有一些不重的擦伤,连骨头都没断一根,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常笙画坐在雪里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想到宁韶明跟她一起被雪崩冲下来了,宁韶明当时只来得及把他们和辰津、计芎的绳子分开,他们两个就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在中途,他们遇到几棵树拦路,两个人拴着的绳子勾在了枝丫上,不割断的话挂在那里就会被大雪吞没,宁韶明和常笙画同时把绳子割了,两个人就被迫分开了。
幸好背包背在背上没有丢,常笙画找出打火机,找了根木棍做了个简易的火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似乎是被冲到山谷里头了,可以看到凹陷的山壁以及雪崩冲落下来的痕迹,常笙画回想了一下当时宁韶明被冲走的方向,沿着雪崩的痕迹慢慢找过去了。
大约走了两百多米,常笙画就看到了白花花的雪地里露出一抹迷彩色,快步走近一看,正好看到有个人的一只腿露在雪地上,其余的躯体都被埋在雪里。
常笙画倒吸一口冷气,一看那裤子和鞋子,就知道不是宁韶明也会是歼龙别的队员,她赶紧把火把插在旁边的雪堆上,然后徒手把下面的人给挖出来。
挖到一半的时候,常笙画就发现这个倒霉蛋是宁大少了,试探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常笙画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实验报告刚写了个开头,要是实验对象都挂掉了,那就完蛋了。
好不容易把宁韶明整个挖出来了,常笙画检查了一下,发现他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就把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免得再度被大雪给埋了。
常笙画又找了一些木头来架火堆,把宁韶明湿透的外套扒下来,将人挪到火堆旁边烤火。
也许是人傻福多,被埋了这么久,宁韶明的生命特征还是很强的,常笙画都省了给他做急救的功夫。
把自己也收拾了一遍,然后,常笙画就去捣鼓身上带着的对讲机,看能不能找到辰津和计芎。
结果对讲机一开,另一头居然立刻接通了。
辰津的声音立刻响起:“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