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头顶,锥在眼前,分不出哪个更加危险。
写山之人,执锥之手,难辨谁的意志更加坚决。
周围无数人屏住呼吸,定住身形,心在胸膛里砰砰地跳。
四目相对,刀笔铁吏通红的双眼喷射着怒火,方笑云通红的脸孔上热浪翻滚,眼神却异常清明。
“让我猜猜,接下来你会对我说: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这样做......”文章狠狠咬着牙。“对你没有好处。”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方笑云诚恳的语气道:
文章楞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
不放是死罪,放开同样是死罪,不放尚有一线生机,放开差不多等于自杀。换成他应该怎么做?
对着那张诚挚的面孔,刀笔铁吏紧锁双眉,难以分清那是真心还是伪装。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怎么能......”
“这是要讲道理了吗?”方笑云打断他的话。
“难道不该分辨是非对错?”文章以反问回答他。
“分辨是非对错应该从头开始。你先把它收回去。”方笑云翻翻眼皮,“我怕你会失手,纵不失手也累,纵然不累也无用。”
这番话很不中听,但却无从反驳,刀笔铁吏内心松动,言语有了迟疑。
“善意是相互的。我收起来,你也要有所表示。”
文章考虑着,决定由容易的地方入手:“人可以先不放,但要为她止血治伤。”
说着轻轻挥洒衣袖,悬在半空的金山凭空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看到这一幕,周围不知多少人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回去。
谁都不想看到赫连纯美出事,包括一些盼着方笑云万劫不复的人在内也明白,万一出现那种状况,事后虎威将军的怒火会把南街夷为平地,与此事相干、不相干的人,都会受到波及。
局势出现缓和的迹象,心思随之变得活跳起来,一些人把目光投向文章,震惊、并在心里感慨着。
刀笔铁吏重现江湖,修为比当年不知强了多少,别的不谈,单说其凭一己之力阻止恶斗,在场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随后收山更是举重若轻,挥洒自如。
释放的法术与挥出去的刀枪截然不同,再收回去千难万难,如此表现,表明其逼近道门,甚至有可能突破。
无论哪种修行方式,无论什么地方,闻道、或与之相当的境界都被看成人间绝顶,达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