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父亲的老朋友也就是朱清的父亲朱铜先生来我家做客,说他要下海经商,想办一家贸易公司,见我家日子不好过,就鼓动我辞职跟他去上海学做生意。”
“当时年轻气盛,不甘于平凡,也不甘于在乡村里教一辈子书,就搁置了婚事,辞了职去了上海。”
“从小县城到大城市,我跟着朱清的父亲大开眼界,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那时候国家刚推行了改革开放,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我亲眼看着手里的订单几日之间就变成了成箱的钱,我热血沸腾,立志要在这大上海大展拳脚,飞黄腾达。”
说到这里*的脸兴奋地微微扭曲,似乎已经进入了自我的世界里,旁若无人,自斟自饮,又干掉了一杯酒,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接着却又急转直下地低落下来。
“那时我已经把家乡的她忘在了脑后,直到我收到家里催我回去完婚的书信。当时业务正是最忙的时候,朱清的父亲跟我说男儿应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又说很欣赏我的能力,暗示想把朱清许给我,让我接手他的家业。”
“这时我又收到了她的来信,说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显怀了。”
这时的冷旭面无表情地坐着,已不再起身倒酒。*早就忘记了冷旭的存在,他自己拿瓶歪歪扭扭地倒上了酒,仰脖又灌下一杯,开始痛心疾首。
“未婚先孕,在当时那可是最丢脸的事。”
“可那时我已经被财迷了心窍,仅仅犹豫了几天,就回信让她去打胎,还说让她忘了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当时打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有各种各样的证明才行。现在想想她当时是多么无助,多么绝望,可我竟然对她那么冷血,那么无情。”
“这封信寄走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我也逃避似的渐渐忘了她。”
“第二年的春节,我回家过年,跟家里人偶尔问起,家里人这才闪闪烁烁地告诉我说她已经投河自尽了。”
说到这里,*捂住心脏,泪流满面。
“原来她坚持没有去打胎,学校里的人本来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后来知道我甩了她,无人不嘲笑她,最后学校嫌影响不好,让她离了职。她无处可去只好回了家里,她村里的人更是笑话得她家里人都不敢出门,她天天在家听着邻里的嘲笑和父母的责骂以泪洗面。”
“她家里人几次三番要来我家讨公道,都被她以死相逼地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