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旭这低低的一句话如一声炸雷把白夜惊得外焦里嫩。
沉默了一会儿，白夜却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冷旭笑道。
白夜神情淡定，“无论原由，我都会全心帮你。”
“哦？你为什么不说公司是你的衣食父母，不可背叛之类的仁义道德？”冷旭挑了挑眉，“难道你真的可以不顾是非观念？”
“没有是非，只有立场。是你帮了我，所以我只会站在你的立场。”白夜答道，“况且在公司的立场上，上次早已经把我开除了。”
冷旭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甚好。恩怨分明，思维清晰，不纠结，不玻璃心，正是我想要的人。”
吃饱喝足，白夜收拾好餐桌，起身告辞。
冷旭也不客套，“我喝了酒，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打车。明天我直接去机场了。”
“好。”白夜答应着开门离去。
冷旭看着关上的门和门边上白夜穿过的拖鞋，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抬手摸了摸眉心，摇了摇头，走去浴室洗漱。
第二天到达合同厂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工厂老板孙总对冷旭很是热情恭敬，珍馐美酒，好生伺候，对于冷旭提出的几个合同执行要求，也都满口答应。
尽管如此，冷旭还是不甚放心，当时被申科长那边的情势所迫，再加上时间紧急也没能详实考察这家工厂的生产能力和技术水平，只侧重于价格优势就签订了合同。这家工厂刚开业，虽然建功心切，但缺乏经验，生产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不到之处。
冷旭和白夜都提着心暗暗祷告，但愿这批订单一切顺利。
可事实证明，准备不足、留有隐患就一定会出问题。
果然，工厂提供的投产样品被韩国客户给打了回来，原料没有问题，生产工艺却有很大的问题。
客户反馈回来很多修正意见，可都是韩文版本。工厂里没人懂韩文，冷旭只好让申科长翻译成了中文。
可工厂的技术人员还是看不明白申科长翻译成中文的修正意见，冷旭以为是申科长捣鬼，又让白夜再确认一遍。
白夜经过检查却没有发现申科长翻译的修正意见中有什么字面上的问题，但发现里面有很多对针织工艺的专业描述和很多专用术语，申科长对这些只做了大致意思的翻译，对那些专业术语也只是照搬音译过来了而已，也难怪工厂的技术人员看不明白。也可这并不能算作申科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