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不知道打了多少场,十几天来他每日只睡一个时辰。原本庞大的汉使队伍,如今活下来的不到一百人,就这一百人大多数还都是些没有多大用处的随侍。仅存的三十名军卒全被来福派了出去,他们的任务就是将附近十里村镇和城池以及武装探查清楚之后报告,剩下的就是来福自己处理。
朗日趴在张骞怀里睡着了,昨夜被马贼偷袭,虽然将马贼赶走,自己的伤亡也不小。原本用来装礼物的大车已经变成了伤兵营。只有走不动的人才有资格坐上去,就这都不够用。
第一个回来的是去北面探查的张通。张通是典型的西北汉子,自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扶风郡,十八岁入军籍,二十年来大大小小和匈奴人打了的仗,他已经掰着指头数不过来了。张通本事个伍长,跟了张骞出使之后就成了一个队率。他手下的五十个兄弟,现如今剩下不到十人,不少人都死在张通面前。
当张骞要求手下的人全听来福的命令时,张通是第一个不服气的。然而一路向西,来福几次出生入死之后,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受到了张通的尊敬,过了穆伦河,来福的话张通言听计从,别人要是敢有反驳,第一个跳出来的指定就是这个张通。
“公子!北面十里没有危险,我们纵马跑了半天也没发现城镇,更没有发现马贼的踪迹。”
来福点点头:“有劳,让诸位兄弟休息吧!”
最后回来的是前锋斥候,他们是仅存的精锐。如果没有身后的累赘拖累,这些人可以骑着马一口气跑回大汉。武撅就是这伙人的头,他来自长安,具体的说是来自皇宫。本来这个武撅应该在建章宫当值,但是因为他父亲没有眼光,在馆陶公主最倒霉的时候投靠过去,所以现在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家伙。皇帝见武撅可怜,给了他这个挣命的机会,只要能护着张骞完成使命,回去之后他们武家的辉煌还有可能继续,但是走了一半张骞掉头了。
武撅没有下马,坐在马上冲着来福拱拱手:“前面三里一处城池,有兵卒,没敢靠的太近,人数不详,城池是西域人的,应该是车师国的,来的时候没发现。”
张通瞪着眼睛:“武撅,你他娘的这就是斥候?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不去!”
武撅冷哼一声:“就我们现在这点人,看见城镇就得绕路,知道城内是什么东西有必要吗?怎么,你还敢攻城不行?”
“老子……!”
来福拦住张通,对武撅道:“兄弟们辛苦了,休息吧!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宿营,明日再商议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