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紧张起来,连忙避开奚慈的目光。
“诺!”奚慈起身,给刘赐施了一礼,转过头来,用目光从在场的所有人脸上扫过。奚慈看见的全都是担心、焦虑、和谄媚。他是国相,站在自己下手的这些人他非常熟悉,就连对面那些五大三粗的军卒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这一次的衡山动荡虽没伤及元气,还是让衡山官场经受了一次血与火的考验。不少人因为选错了阵营站的离刘爽、刘孝和徐来太近,被一轮接一轮的处理。如今站在这里的要不就是一根筋,要不就是墙头草。若要去联络淮南王没一个合适的。
“大王,下臣有个提议!”站在队伍末的卫庆第一次在大堂议事的时候说话。大家都快忘了这个人,今日忽然看见他,并没有怎么奇怪,诧异的是他竟然说话了。衡山国一场接一场的风暴吹倒了不少人,唯独卫庆在风暴刚起的时候不见了人影,刘赐病好之后又突然冒了出来。
“卫先生说!”刘赐立刻道。
“下臣以为,我衡山国官吏都不适合!”此言一出,大堂里立刻起了议论声,有几个御史一下子活跃起来,纷纷指责卫庆看不起衡山国,看不起衡山王。卫庆一声不吭的站在中间,任凭那些人对他指指点点。
“啪啪啪……”刘赐把几案拍的山响,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看看你们,哪还有臣属的样子?刚才一个个愁眉不展,一声不吭,卫先生刚说了一句,你们就变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看了卫庆一眼:“卫先生继续,既然我衡山国朝堂上没人,卫先生知道哪里有贤达,本王一定登门求贤。”
卫庆道:“此人到不一定是贤良,但真的需要大王登门不可,旁人无论哪一个都请不动。”
“大胆卫庆,竟然胡言乱语,衡山国乃是大王的衡山国,谁人不听大王宣召?竟然有此等刁民,当抓起来问斩!”刚刚被刘赐骂了一通的御史们,听到了卫庆话中的漏洞,一个个再次蹦跶出来,想要展现自己对衡山王的忠心。
刘赐也是一皱眉:“卫先生说的倒地是何人?该不会……”
奚慈连忙道:“不可,万万不可,此人乃是朝廷官吏,岂能做我衡山国的使者,即便他愿意,朝廷也不会同意,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有几个想明白的连忙闭嘴,那些没想明白的依然在咆哮:“还是朝廷官吏,那就更不能做使者了,此次乃是大王的使者,岂能让朝廷的官吏做?那样岂不是让淮南王笑话我们衡山国无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