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唐蒙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点着灯,没人知道为什么,从小就是这样。他害怕黑暗,若是半夜醒来见房间里黑乎乎的,就会心惊肉跳。这天晚上,他醒来之后,发现油灯灭了。唐蒙一把拉住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一缕光亮从被角钻进来,唐蒙鼓足勇气慢慢的露出脑袋。就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用黑布包头,只露出两只凶狠的眼睛。特别是左眼,一道伤疤斜斜的下去,将上下眼睑划烂。这么多年的带兵经验告诉他,此人脸上的伤疤是剑伤。
那人没说话,坐在中间,玩着手里的短剑。一上一下,偶尔油灯的光线反射之后射进唐蒙的眼睛里,不由得打个寒颤。
唐蒙感觉浑身冰凉,过了半天才鼓足勇气:“你是谁?”
那人还是不说话,看着唐蒙继续玩着短剑,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对望着。唐蒙想要喊人,却又不敢,他明白,只要自己出声,那人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杀了自己。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就这么坐着。门外传来打更的棒子声,已经是三更天了,这人既不出手也不离开。
“你想要什么?”唐蒙又问了一句。
那人还是那种眼光,手里的兵刃不断的转动。
“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苏任?”不知道为什么,唐蒙第一个想到的名字会是苏任。
那人一抬手,将短剑插在八仙桌上。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跳了一下,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剑刃的角度正合适,将油灯的灯光反射进唐蒙的眼睛。唐蒙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连忙闪避,将自己的身体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别杀我!你想要什么尽管拿!”
“呵!”那人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不是笑,也不是冷哼,是用嘴角吹出一口气,那是轻蔑和嘲笑的意思。唐蒙甚至能感觉到,被蒙在黑布下的嘴角上扬。
唐蒙真的很害怕,虽然他是蜀郡都尉,整个蜀郡的兵卒都是他的手下,而且在杀人的时候,他可以没有感觉。但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是都尉府中的房间。深更半夜的进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兵器,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只要动动手就能轻易将自己刺杀。
忽然,房间里的油灯灭了。
“啊……”一声惨叫在都尉府中响彻,非常的凄惨和吓人。
管家一机灵爬起身子,连衣服和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他听出了这声音的出处,正是唐蒙的房间。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