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们的不易。朕小时候也是被别人抚养长大,上书房的师傅跟朕说过,民间有句俗语,后娘难当。多做不是,少做不是,都会落人话柄,真是难为你了。这样罢,朕便派人将额尔登布送去宗人府,可好?”
皇贵妃道:“皇上说得极是。额尔登布虽然是皇上的亲信,可是詝儿是正宫嫡出的皇子,身份尊贵,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这次万一是有人错了主意,那可是动摇大清正统的罪过,不能轻恕啊!”
皇上又叹了一口气,眼中隐隐可见泪花,说道:“若是宪儿还在就好了,他可是皇亲国戚里最出色的孩子,可惜,去得太早了。”
听皇上提到温宪,皇贵妃心头猛地抽紧,疼痛霎时蔓延开来。
皇贵妃轻轻把手从皇上手中抽了出来,交叠放在腿上。
眼上蒙着的缎带已经被泪水打湿,又有一行混着轻微血迹的泪兀自滑落。
皇上看不到皇贵妃的表情,只听她冷冷地说:“若是审不出什么,怕是早被身后的人封了口,那便不需要留了。皇上,詝儿的腿换一个侍卫的命,臣妾尚觉得亏了呢。若是他识时务,肯供出幕后指使的人,那仍可考虑留他一命。”
皇上道:“也好,那便先让宗人府仔细审问着,若有消息,朕再说与你知道。”
皇贵妃眼睛看不见,只是感觉到皇上温热的手指触及她的脸,替她将方才那一滴眼泪抹去。
皇上道:“朕最见不得你流泪,你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是别伤了身体。”
皇贵妃道:“宫里一个个与臣妾交好的姐妹都离臣妾而去,臣妾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可是想想流泪又有什么用?不是臣妾示弱,旁人就能放过臣妾和这几个孩子。”
皇上道:“他们也是朕的孩子,朕会与你一同照顾他们。”
皇贵妃道:“普天之下,哪个孩子又不是皇上的子民呢?宫里面,哪个孩子不指望皇阿玛照拂呢?皇上勤于政务,这些琐碎小事又怎么能顾得过来?”
皇上道:“静欢,你这样说就是怪朕了。”
皇贵妃闭口不言。
皇上无奈,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