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风眠等永和宫的宫女以及随侍皇上的宫人也一并退下了。
怀孕生产的大半年来,青郁已许久未曾与皇上亲近。她紧张万分,低着头,不敢看皇上。
皇上伸出一只手,扣住青郁的手腕,只见那腕上佩有一翡翠手镯,通体素面无纹,一侧有红翡。
“静欢,你手腕白皙纤细,戴上翡翠煞是好看,库房里还有更名贵的翡翠,朕都赏你。”
青郁嘴角含笑,眼中却隐隐有泪光闪烁。
“谢皇上。”
“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没有,臣妾是感念皇上的恩德。”
皇上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将青郁一双手交叠起来,握住。
突然,青郁双脚离地,身子腾空而起,未及反应,已被皇上横抱了起来,缓缓地步入内室,步入她目前最恐惧的地方。
帷幔半遮半掩。
青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虚浮在空中的。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身子微微颤抖。
皇上看着她,想到了她初次承宠的那夜,也是这样的冰肌玉骨,也是紧闭着双眼,睫毛不住地颤抖。
皇上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柔情蜜意。
他将长辫往身后一甩,俯下身去,贴近她新染的那两痕鲜艳的唇色,轻轻地说:“别怕。”
青郁脑子里映出温宪的脸,起初是失落的,渐渐变得决绝的神色。
突然,一颗汗珠落到她的脸上,她心中一震,张开双眼。
恍惚间,似乎有东西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浸入浅绢衾面上无拈绒线纹绣的缝隙里,很快就不见了。
天边层层叠叠的云朵里闪现了一丝天光。
一时间永和宫成了这后宫里最热闹的宫室,每日贺喜的妃嫔、命妇络绎不绝。
各色珍宝玉器堆得像个小山一样。
这可忙坏了风眠、雨落。她二人一得空便要清点名目,再拿给如今的静妃娘娘过目。
青郁少不得挑些好的出来,赏回员外郎府里。
可每当夜深人静,青郁竟不知自己是该悲还是该喜。
每日白天疲于应付人情往来,只有到了夜晚才能梳理思绪,想想远方的那个人。
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
边关寒冷,不久便要入冬,不知他是否知道添衣祛寒。
历来后宫之人,都是有口无心。
不是不想有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