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送我回去。”
你的车可不是我叫人开走的吧……郗羽腹诽着这句话,然而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原以为自己会遭到自家教授暴风骤雨般的询问,没想到他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叫她送他回家?好像这个提议还可以接受呢。
“……那你家在哪里?我不认识路的。”
李泽文在自带的汽车导航输入了一个地址。
“走吧。”
被人家抓着把柄,不论是当司机还是免费劳动力,也只好乖乖照做了。为了避免意外事故的发生,她定了定神,敬业的充当起李泽文大教授的车夫来,把他安安全全送回家去。
也不应该那么奇怪的,自己的举动在李泽文看来……恐怕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她起和李泽文的第一次相遇。到美国的第四年时,郗羽已经完全适应了北美的生活习惯和节奏。她的老板虽然才四十几岁,在学界也算得上响当当的大牛,身兼若干个协会顾问的头衔,“师父有其事,弟子服其劳”这句话在世界各地都是通用的,更何况博士生本来就是廉价劳动力,所以身为学生的郗羽也在老师的要求下和一些国际大气、气象、环境组织协会有联系,试图从他们那里获取一些数据和资源——毕竟气体是在全世界范围内运动的,中国燃烧秸秆的气体几个月后会飘到美国上空;美国的火山爆发的烟尘飘飘荡荡的也会落到中国的广袤国土上……
所以问题来了。
由于背景不同,目的不同,这些国际组织内斗得相当厉害——学者们的扯皮方式含蓄而充满策略,你说我的数据是拍脑门想的,我说你的仪器出了问题云云,为了数据是否共享嘴仗不休。
协会的扯皮还算好的,大家都是文化人,脸面还勉强维持着,可激进的环保组织让人受不了,甚至直接上升到了动手的程度。有一次郗羽和导师一起参加某大气和气候学术研讨会时,无端中枪,被某一群环保人士泼了一身水——幸亏不是什么酸和碱。
郗羽无奈之极,深深觉得自己的知识不够用,于是去哈佛选了李泽文开设的国际组织学。
她因为惨淡的经济情况没有买车,主要的交通工具是环保的自行车。在美国没有汽车当然很不方便,时不时地,她都会借一下室友赵蔚的车开。但是那天事发突然,老板临时叫她去哈佛某实验室拿一份文件,就借了实验室某位同学的车开过去,大概是因为对车子不太熟悉,加上开车时走神,拐弯的时候和路边的一辆银灰色轿车发生了擦挂。
擦挂不严重,绝不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