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了。他父母生病多年,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不知是谁的原因,妻子也没生小孩,早就有怨言,结果他一下岗,妻子就跑了,据说是到南方某地打工去了,说是挣了钱再回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靠在县城打零工维持家用。有战友看他的处境,帮助他搞了点贷款,买了一台运输车,他就跑车拉蔬菜。
“现在还有二十万的贷款没还完呢”他嘿嘿干笑着:“不怕,反正,慢慢还吧,我身体还好,大不了辛苦点,有时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一两万呢。”他端起一杯酒,自干一杯:那绉起的眉头夸张地舒展、长吐的气息收得戛然,仿佛将甘苦融入酒中,一饮而尽:“喝呀,还怕班长没酒钱么?”
一饮而尽,呛出几滴辛酸。
“你小子这几年都跑哪里去了?战友们都没你的消息,看你这装束,估计是发了吧,怎么漂到这里来了?”
我把这几年的经历约略向班长介绍了一下,隐去了乔姐的事,这不是我对班长有所隐藏,而是我想忘记这段经历。
“班长,我觉得,跑车,你不要干了,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换个事做吧。”
“兄弟,说来容易,我好不容易有个来钱的生意,家里还等我的生活费,我还有贷款没还完,怎么换?”
“这事没有风险,估计对你来说,接受起来有点困难,但是比较挣钱。”
“挣钱我就搞,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把稳吗?”
“等我运作一下,应该把稳。”我当即拿出电话打给了金姨,告诉他我的班长来北京了,武功比我高得多,人又非常可靠,愿不愿意见一见。金姨求之不得,高兴地说:“前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不方便,我也感觉不过意,所以也不敢跟你冯姨说。你推荐的人,只要你信得过,金姨就信得过,就今天晚上,你们在哪里?我来开车过来。”
“估计今天不行,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最晚后天,我们见面。”
挂了电话,对班长说了金姨的事情,班长酒有点多:“兄弟,你心疼我,我记着。你说这事,不就是当保镖嘛。过去当武警是当国家的保镖,后来回县里是当企业的保镖,现在给私人当保镖,没什么,也算是专业对口。只要挣钱,我啥都干!”
又是一杯。
“班长,”他伸手一拦“不要叫我班长,叫我哥。当年那个班长有理想、穿军装,现在就只是你哥了。”
我体会这种感觉,为贫所困,长使英雄泪沾巾。
“班长,叫惯了。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