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麦的手一抖,勺子里的香料都落在了案板上。
机器墩子立即伸出清理器,将之扫回了盅子里放好。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从牧放进来时,就像一根沉默的石柱,静静的驻立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
隔着头盔,护目镜,他们四目相接。
那些阻拦,对她来说根本不具意义,她终于看到那双幽沉的黑眸,眸色沉敛,似透着拒人于千里的疏离,又渗出点点说不出的温情。
她立即低下头,重新掏起香料,洒在饼坯上。白生生的饼坯,一下子染上了别的颜色,她立即用力揉啊揉啊揉,像是要把那些加入的杂质都揉掉似的。
分明,都是陡劳。
机器墩子一叫,她方才回过神,抓起一块绊好的肉馅,抹在饼坯上,卷成一个卷儿,再压平压实了。
啪啪啪!
她用力地打了好几下,突然又抬头,眼神凶狠地瞪了那防暴兵一眼,回头拿过了赶面杖,用力地将已经瘪下去的饼坯,赶得更瘪了。
机器墩子突然出声提醒,“饼坯厚度不达标,饼坯厚度不达标,饼坯厚度不达标。”
连续报了三次,杨小麦有些懊恼地放下饼坯,回头去看烤炉里的情形。
这时候,厨房里帮忙揉面的王叔,看了看杨小麦,又看了正在卸除腕上护具,撸袖子洗手,准备来帮忙的男人,目光闪了闪,什么都没说,继续当着无言的布景。
“嗷嗷,嗷嗷嗷!”[坏人!]
王叔不想搅和,不代表着某个小跟屁兽答应了,小灰毛打牧放进门时,就对那个站得像柱子似的防暴兵,有些不舒服了,还叫了好几声儿。
那时候大家都注意着牧放和杨小麦的互动,对于它的异兽反应并没当一回事儿。王阿姨当时给它弄了一瓶羊奶,它就被本能给打败了,抱着牛奶喝得直打奶嗝儿。
这会儿,吃了肉饼之后,又有力气了,才想起得捍卫姐姐的地盘,冲着那人嗷嗷叫,对方不给反应,它嗅着那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又着急对方“攻”过来了,还要踩进姐姐的地盘了,一呲牙,就冲了上去,咬住了人家的裤管子。
高个头防暴兵低头,也没动,只是垂下的瞳仁里,倏地闪过了几缕金芒。
[小灰,松嘴!]
[坏人!]
“呜……”
突然,小灰毛感觉到头顶一股无形的重压落下,吓得嘴巴一松,抬头看了眼低头的男人,嘤呜一声,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