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蔡礼不耐烦继续躺着,自床上起来,转到了桌边。
扶留从门外进来,见他又不老实,急道:“少爷,当心您的伤!如果又撕裂,刘一刀可不会再帮您缝了!”
“少废话。”蔡礼单臂撑在桌上,以减缓疼痛,“孟知的事,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扶留忙道,“少爷,您猜孟知是谁的儿子?”
蔡礼一挑眉,扶留压低声音,与他耳语了几句。
“余氏的儿子?余氏不是那个——”蔡礼骤然惊呼,猛地又停下来,郑重叮嘱,“此事就不要告诉沈大小姐了。”
纵使沈依依已经换了芯儿,得知这种事情,心里也不会舒服吧?正好她不想了解“沈依依”的过往,那就让她一直蒙在鼓里好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沈大小姐,这不是她自己以前惹出来的事儿吗?扶留不知道此沈依依已非彼沈依依,十分困惑,但既然是少爷的吩咐,他便没有多问,应着答应了。
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尽管轻微,但蔡礼和扶留还是听见了,忙终止了交谈。
过了一会儿,沈依依托着食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扶留尚未看清碟子里的菜,先闻见了香味,连忙几步迎上去,接过了食盘,腆着脸冲沈依依笑:“沈大小姐,有我的份吗?”
“没有。”沈依依指挥他把食盘搁到桌上,拿勺舀粥,“这是病号饭。你要吃,让小胡椒做去。”
“小胡椒也会做饭?”扶留十分惊喜,掉头就跑了。
粥还没舀完呢!沈依依只好拿过勺子,亲自动手:“你这小厮,比我的丫鬟还没规矩。”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哪来那么多规矩?”蔡礼单臂搭在椅背上,朝后一靠,姿态颇为霸气,但下一秒就压住了伤口,疼得险些叫出声来。
他赶紧瞅了沈依依一眼,见她专心舀粥,并未注意,这才放下心来,慢慢地把背挪开了。
耍帅失败?沈依依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八,怎么了?”蔡礼不解问道。
没怎么,十八岁了还这么幼稚,沈依依把粥碗朝他面前一搁:“赶紧吃饭,吃完了回床上趴着去。”
吃完饭理应散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蔡礼本想和她理论理论,但目光马上被桌上的饭菜吸引住,无暇旁顾了。
粥是普通的梗米粥,但熬得极稠,粥面上凝了一层白白滑滑的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