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地牢中,有着两排牢房,但绝大多数的牢房都是空荡荡的,唯有一间牢房中住了人。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的一头长发凌乱不堪,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就像是白衣绣上了血红色的花朵一样。
他坐在潮湿而冰凉的地面上,双手双脚都被巨大的龙铁环束缚,龙铁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巨石之内,那巨石,重达千万斤,不容撼动。
在他的脊背琵琶骨处,还有两只八棱倒勾贯穿胸膛,只要他稍微使出一点力气,甚至动一下,那倒勾就会撕裂他的血肉,撕裂的大小程度跟他的动作幅度大小成正比。
他就那样盘膝坐在地上,微低着头,安静无比,仿佛死去了一般。
傍晚时分,一名金甲卫兵端着一碗水来到了此处,并将碗放在年轻人面前,又快步离开了。
年轻人终于有了动作,他忍着剧痛,拨开遮挡着视线的凌乱长发,面对水碗,看了看倒影中的自己。
“我武君扬,虽死而无怨,可大业未成,死不瞑目啊……”武君扬低声自语着,已是自嘲一笑,伸出颤颤巍巍的双臂,捧起了水碗。
眼看着水碗即将递到嘴边,可是,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突然,啪的一声,水碗掉落在地。
武君扬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力的双臂,已是微微闭起了双眸:“这样的我,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他突然想起了龙渊的教诲。
一个人,赴死容易,真正困难的,是在苦海和绝望中挣扎着活下去,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无限种可能性。
“南皇天,你现在不杀我,将来,我必杀你。”武君扬自语着,已是闭气凝神,等待着丹田破封,等待着伤势恢复。
他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南皇天或许会再次派人下来,封他的丹田,伤他的身体,但到了那时候,只需要再次恢复就行了。
他要挣扎着活下去,一次次在苦海中翻滚,他坚信龙渊的话,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
翌日,朝阳之光洒满大地,但是,阴暗的地牢中,永远不见天日。
突然,地牢大门被打开,南皇天和无心走了进来。
自有卫兵帮他们打开牢门。
“武君扬,你说你傻不傻?放着好好的帝国剑王不做,非要行刺本皇,如果你不向本皇屈服,只怕你这一生都将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渡过。”南皇天蹲下身来,看着虚弱的武君扬。